第二张，第三张……郭小莉慢慢老
，她头发不再披在肩上，而是挽到高处。连她身边两个年轻人也长大，逐渐变得成熟。周子轲手指按在相框上，拿下来其中
张照片，这张照片里，汤贞
头发变长，但还没有长及肩膀。汤贞在照片里被梁丘云和郭小莉左右地揽着，汤贞手里则抱着个小女孩，就是囡囡。囡囡搂着汤贞脖子在
周子轲在那些照片里瞧见好几张傻傻正笑脸。
是汤贞。很多很多汤贞。
周子轲回过头，眼前这样个郭小莉，这样个单身母亲带着年幼孩子和保姆，三个女性组成家庭，叫周子轲觉得非常不适，从头到脚都不舒服。
“曹老头儿让
来看看你。”他声音里都带出敌意来。
“曹医生？”郭小莉愣。
轲穿双棕色男士拖鞋，那是双很旧鞋，穿在脚上很生硬，他走进郭小莉客厅，走到哪里，囡囡看他到哪里。保姆菲菲抱歉笑道，家里平时很少来男客人。周子轲坐下，囡囡指着他脚，说：“是爸爸拖鞋……”
周子轲看她，沙发旁边台灯下面立着几张郭小莉独自抱着女儿囡囡微笑合照，周子轲也看见。
两个同事从兜里拿糖，逗囡囡玩。郭小莉把外套脱，让菲菲给大家倒点热茶，郭小莉说：“囡囡第次见子轲吧。有礼貌，叫子轲哥哥。”
囡囡转过头，脸蛋有点红，大眼睛瞧着周子轲脸。“子轲哥哥！”她有点害羞。
郭小莉叫几个同事自己喝茶，和囡囡说：“妈妈会儿和温心姐姐，带你块儿去看阿贞，好不好？”
温心听见声音，也从客厅出来。
温心在后面跟郭小莉说起曹医生今早也去找她，让她来看郭小莉事。周子轲自顾自，低头继续观察郭小莉墙上那些照片。
连家庭合影里都没有“父亲”身影存在，但几乎每张合影里都有汤贞。
也都有梁丘云。
距离周子轲最近第张，郭小莉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她脸还没有凹陷下去，皱纹也不见几条。她把梁丘云和汤贞搂着，汤贞手足无措，手捧着个婴儿，看神情是怕摔，梁丘云从旁也很紧张，伸手给他在下面接着。
囡囡坐到郭小莉怀里，她脚沾不着地，是全身心靠在妈妈身上：“看阿贞？可以去看阿贞吗？”
郭小莉把囡囡揽在身边，不自觉低下头，贴着囡囡脸笑着问她：“想不想他啊。”
周子轲从沙发上站起来。
郭小莉和其他几个人都抬起头。
周子轲离开客厅，到外面玄关走廊去透气。走廊墙壁上镶嵌着两排家庭照片，周子轲装作看几眼。郭小莉放开囡囡，从客厅里出来：“子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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