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贞从来不会说这种话。他永远不叫苦,不叫疼,他遇到再难难处,也不会说“不想”“不好”“不愿意”。他什都可以忍耐,再办不到他都可以圆满完成。
祁禄出房间,穿过来来去去游人。头顶邮轮广播宣告,还有个钟头,邮轮即将靠岸。楼梯下到半时候,祁禄膝盖软,突然在台阶上颓然坐下。
“想他快乐幸福。”汤贞无助地说。
汤贞呼吸阵困难,他喉咙深处发出种喑哑难听声音。他好像是想发泄,又无从发泄。心底空无物。对于爱情,他本该有很多很多遗憾、失败、不甘、痛恨。可他竟然连这些也全都失去。
“出不去,”汤贞说,深呼吸说,“什也给不他。”
他嘴里喃喃,说些叫人听不懂话。他不看祁禄,也不看手上相片,只是单纯像人样睁着眼。嘴里时不时冒出两句话来,自言自语,连不成完整句子,前后也缺少因果关联。给不周子轲什,他又想把什给周子轲。汤贞总是这样,他没生病时候说起话来就容易飘,动不动离题万里,如今生病,更是不成系统。
“祁禄,”汤贞又抬起头,他眼球上布满血丝,直勾勾看着祁禄,“不想折磨你们。”
那你为什要这样。
汤贞眉头皱。要怎对得起她。汤贞喃喃道。
永远对不起她。
祁禄看汤贞会儿。
那你舍得周子轲。他问。
贞。
“你能帮吗,祁禄。”汤贞专注地盯着那照片,突然说句。
祁禄没动静。
“是个懦弱,”汤贞瞧着相片里那张天真而又陌生笑脸,他嘴角动动,好像想模仿,又模仿不,他声音都是飘,“也没什是处人。”
祁禄问他,你舍得温心。
“你没有折磨们。”
汤贞说:“不想受这种折磨。”
“现在,还能说不想……”
汤贞看着祁禄,嘴唇阵哆嗦,他声音轻,和祁禄商量。
“吃五年药,不想变成疯子……”
汤贞闭上嘴。
汤贞手指掐进那张相片里。
你喜欢他吗。祁禄问。
“喜欢。”汤贞眼睛望着地面。他好像想到些很遥远,不存在于这个房间内部东西。
以至于他都忘,他过去从来没有在祁禄问这个问题时候,给过如此明确答案。哪怕在他第次z.sha以前,他和祁禄关系最亲近,说最多话那阵子,也从没有。
汤贞说,她还年轻。
年轻怎。
应该过些年轻人生活。
祁禄问,你舍得郭姐。
汤贞说,对不起郭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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