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梁丘云就站在门后面,面上乌云密布,阴晴难测。
卧室里除祁禄没有别人,连个苍蝇影子都见不着。梁丘云看汤贞整洁床铺,干净地毯,平静道:“等这半天,还以为家里进贼。”
汤贞没出声,在梁丘云目光里带上门,把祁禄个人留在卧室里。
祁禄靠在门边,汤贞不让他出去,他只能这样偷听外面动静。
“
祁禄小心松开扶着汤贞手。
他弯下腰,把床底下地毯上掉衣服全捡拾起来。他不敢看汤贞,他怕汤贞窘迫,他自己也窘迫,下意识想要弄些衣服给汤贞穿穿好。可抬头,祁禄看着汤贞身上床单滑下去。汤贞赤身裸体,毫不介意似扶着床头,想站起来。
腿软,又下子坐回去。
汤贞手腕手肘也是斑斑点点突兀红,祁禄想去扶他,发现汤贞又坐在原地不动。汤贞平时总穿着衣服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连祁禄也不让瞧,不让看。这会儿大概也顾不上,汤贞就这低着头,愣愣地瞧自己。他受不少伤,腰上腿上,里里外外,也不知是怎弄,这里红块,那里紫块。他下面毛发稀疏,粘连着,性`器软软,颜色浅淡。他两条大腿细瘦,闭不紧,中间露条缝。祁禄不知道他在看什,顺汤贞目光,眼看见汤贞腿缝里面。
汤贞倒是安安静静没反应。祁禄愣两秒,意识到自己在看什,看见是什,赶紧把视线挪开。
门把手哗啦哗啦地响,好像梁丘云下秒就会把它拧断,然后破门而入。汤贞抬起头,和祁禄说话。他声音哑,字眼说出来,好像从两片粗糙砂纸之间往外钻。祁禄打开衣柜,翻出汤贞说那件高领毛衣,匆匆忙忙给他穿。
汤贞两只手伸出袖口,慢慢把头发从领子里抽出来。祁禄帮他护好脖子,把该遮住都遮住。
汤贞穿好衣裤,鞋袜,把自己又包得严严实实。这会儿他步伐有点软,站在镜子前面,祁禄从衣柜里翻汤贞以前去外地演出带旧箱子,翻出盒用得只剩底、估计早就过期遮伤粉,给汤贞把耳朵下面脖子边缘全涂遍。汤贞手抖,拿梳子,把纠缠在起发尾梳开。
汤贞向来爱干净、爱整洁个人。来人太解他。
祁禄想起汤贞还是个病人,是个不久前才把胃吐空醉汉。汤贞魂才回来不久,就拖着这副躯体开始运作。郭小莉以前和祁禄温心他们说,汤贞这个人,根本不需要他们俩担心:“你们见他怕过什。压力越大,他表现得就越优秀。这就是天生偶像明星,哪怕得病,吃着药,表现照样比别人十倍百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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