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睁睁看着梁丘云在客厅里闲闲站着，从口袋里拿烟，点烟。梁丘云挪动步子，走到趴在地上
汤贞身边。
梁丘云好像说
两句什
，汤贞
动不动。梁丘云把烟塞进嘴里，弯腰，蹲下身，像个收枪猎人，手伸过去，把汤贞脸捏起来。
梁丘云把汤贞抱起来，他坐在沙发上，搂汤贞腰，让汤贞坐在他腿上。
他又抬手给汤贞两巴掌，汤贞头歪过去，口气喘半天，喘上来。
祁禄看着梁丘云和汤贞说话，说半天，不知道在说什。汤贞垂着头，祁禄看不清他。
梁丘云说，解袖扣，翻起袖子，也不看汤贞，朝祁禄走过来：“跟着个病人，都能跟丢。”
祁禄想爬起来，他看着汤贞就倒在不远处，动不动，点反应没有。梁丘云皮鞋踩着汤贞客厅绣着鹤纹云纹真丝地毯，到祁禄眼前。“什来路不明人你也让他见。当初都跟
学什。”
祁禄摇摇晃晃，还没等站起来，梁丘云脚踩在他肚子上。
祁禄咬紧牙，他几乎是本能性地弓起身体，双手猛抱住梁丘云小腿，想要把梁丘云掀翻。他听见梁丘云笑。接着他头皮痛，梁丘云手揪着他头发，按着祁禄脑袋往后拽。
“不看看谁教你。”梁丘云说，声音里毫无感情。
汤贞靠在沙发背上。梁丘云站起身，好像心情不错，走进汤贞卧室里。
祁禄看着汤贞睁开眼睛，遥遥朝他望过来。
祁禄想趁此机会爬到汤贞身边去。可他两条腿两条胳膊铁般沉重，使不上力。耳朵孔里血顺着脸颊往下淌。
梁丘云回来，他右手捏个小药盒，左手端着祁禄今天下午临出门前放在汤贞床头半杯水。梁丘云在汤贞身边坐下，掰开药盒，拿几片药出来。
祁禄紧抱住梁丘云小腿，就是不撒手。他“啊”“啊”地使劲儿大声喊，想把动不动汤贞叫醒，想让汤贞快点跑，趁机会跑出去。
梁丘云没有耐心，也许是祁禄这小哑巴声声叫得他心烦，也许他另有别事情要办，没时间耗在这。像是嫌祁禄在旁边碍事样，他揪着祁禄头发，被祁禄抱着那只脚往祁禄肚子肋骨里踩下去。
祁禄张张嘴，手没劲样软，梁丘云扇他巴掌，松开他头发，祁禄脑袋下子敲在地上。梁丘云把脚抽回来，又是脚，直接踹在祁禄胸口。
祁禄身体侧贴地板，被他这踹向后滑出去三米多，后背“砰”声撞在门上。
祁禄浑身骨头像被辆卡车碾碎，疼得横在原地，动弹不得。他两只耳朵呼呼地发热，像是流血。轰鸣声席卷过来，那阵子，祁禄什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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