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川抬起头,瞪着那颗轻飘飘球体。
只要玻璃罐挪动哪怕丁点,他百分百可以确认,这颗球定会滚下来,和客厅瓷砖撞击出乒乒乓乓声音,提醒妹妹他违反规则。
徐容川蔫,趴在玻璃罐底,目光灼热地跟着男人,见他走进厨房。
厨房传来熟悉烹饪声,他控制不住地去猜测妹妹在做什:刀剁着砧板,应该是带骨头食材;水沸腾,定是在焯水;油和锅底发出嗞嗞响声,是准备煎肉吗……
不多时,从厨房传
徐容川变得只有半个巴掌大脑袋里面,已经装不下除眼前男人以外东西。他目光牢牢地吸在徐旦身上,从他被打湿黑发开始,到沾着水珠俊挺五官,再到被热气蒸得微微发红嘴唇,然后是形状漂亮锁骨和喉结,以及……
以及……
徐容川脑袋快要爆炸,哪怕吞噬愚蠢之主时候也没有这难受。他趁着妹妹转身功夫,悄悄顶开木塞,从玻璃罐里小心地露出只眼——
他似乎忘,徐旦是特种兵出身,身经百战,连晚上睡觉都要留丝神。
木塞刚被顶开,徐旦便回过头来,对上他睫毛。
从外套开始,到T恤,背心,牛仔裤……徐旦把脏衣服丢进衣篓里,身上还带着战斗留下来痕迹,他将水温调至最大,疲惫地走到花洒之下。
舒服地淋好几分钟,他拿起沐浴球,开始洗澡。
玻璃糖果罐发出嘎吱嘎吱声音,徐旦抽空朝糖果罐瞥去眼,只见徐容川已经把苹果拧成麻花,吸盘贴在透明玻璃上可怜地张合,睫毛里黑色和绿色交替,无论此刻是掌管“欲望”还是掌管“愚蠢”,都如出辙地直勾勾地盯着他不放。
像个会动小玩具。
徐旦抬起湿漉漉臂,敲敲玻璃罐。
徐容川蹭地缩回去,假装什也没有做过。
徐旦微微挑眉,用根臂指压紧木塞,然后把玻璃罐拎起来,拎到眼前。
徐容川从睫毛里挤出点眼泪,无比可怜地拱拱玻璃罐,从口器里发出吱吱声音,试图解释自己不是想要逃跑,只是……只是想闻下沐浴露味道!
徐旦听不懂他解释,他道:“看来,玻璃罐还是太脆弱。”
说着,他关掉花洒,随意擦干身体,套上干净背心和休闲裤,把玻璃罐拎进客厅,在上面压颗乒乓球。
徐容川把脑袋也用力贴上玻璃,丑陋口器被挤平,焦急地等待着妹妹大发慈悲把他放出来。
“吱吱,吱吱……”
徐旦忍不住笑,隔着玻璃摸摸他脑袋,在上面留下水渍。
“多好,”他在哗哗水流声中说,“这样就不会胡思乱想,嗯?”
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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