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踏在草地上，在寂静
晨间，发出细碎声响。
秦墨却浑然不觉。
等走近，她才发觉他正在给雪人重做五官，昨晚用树枝做眼睛，换上
两颗紫色葡萄，眼睛下方空荡荡部分，装上
个尖尖胡萝卜。
他表情认真，仿佛在精雕细琢艺术品，并且自得其乐。
叶玫轻咳声，终于将他从这沉迷中拉回神。
直到消失在夜色中，叶玫才回过头，继续走自己路。
*
夜好梦。
天不知何时已经放晴，只余下层薄薄白雪覆在树木枝叶上。
叶玫望着窗外泛着白光晨色，心想，不知昨晚那个雪人还在不在？
“凑合着吧。”
秦墨耸耸肩：“行，走吧！”
两人走出草地，踏上人行道，静默地并行小段，便到分叉口。
秦墨懒洋洋将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挥挥道：“明天见。”
“嗯，明天见。”
？”
“还行。”
……
叶玫站起身，搓搓快冻僵手。
圆头圆脑雪人，没有红鼻子做点缀，确实差点味道，但不妨碍今晚是个完满之夜。
他转头看她，面露意外，笑问：“你怎
在这里？”
叶玫道：“去教室路过这边，远远看到好像是你
在宿舍简单吃早餐，收拾书包出门上课前，看到桌子里有袋还未吃完水果糖，想想，挑两颗放进外套口袋。
教学楼和实验楼隔得很近，她先绕去实验楼，准备给昨晚雪人装上颗红鼻子，让它在融化前变得完整。
心底偶尔生出孩子气，是她送给自己浪漫。
这个时候尚早，实验楼前几乎没什行人，所以她眼就看到薄暮晨光中，雪人面前微微弯着身男人。
她脚步滞，顿片刻，又才上前。
叶玫拢拢头上帽子，小心翼翼踏着湿滑雪地，往宿舍区走去。
走几步，忽然有想到什似，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不远处那道背影。
秦墨双手插在外套口袋，走得很慢，有股漫不经心慵懒。
白雪和路灯交织茫茫寒夜中，颀长身影，显出几分遗世独立味道。
她直望着他，而他对她目光显然无所知，始终不紧不慢地走着。
她生活向来乏善可陈，仿佛除学业别无其他。在旁人眼中，她这种工科院系里独孤求败女生，仿佛就该是断情绝欲灭绝师太或者李莫愁。
但她从来不是。
她已经不记得多久没这样像孩子样放松过。
她其实有点不想承认，好像是从进入实验楼六零三开始，有些东西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不太样。
秦墨歪头看看地上这不怎样杰作，扯扯唇角道：“可惜差个红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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