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想不通。
王霖见三皇子被劝走,闹剧也停,这才松口气:“各位殿下随奴才来吧,陛下在账里等候开宴呢。”
段钺忽然出声:“等等。”
王霖回头,对他这位玄卫大人倒很给面子:“大人还有话要说?”
四周目光都聚到他身上,其中不乏几个目露杀机东厂番子。
事实上段钺在他面前,从未有任何逾距之举。
小暗卫天生就和旁人不同。
他是奴才,却从不因奴才身份而感到自卑。
世上人分三六九等,但在他眼里,却只有好坏之分。
他对主子打心底就没有过多恭敬。
直以来,他都已经习惯将段钺当成自己所有物,从未想过,原来有天当他嘴里吐出这样字眼时,听起来竟如此刺耳。
“无妨。”
许久,他听见自己平静回道。
段钺改在崖下熟稔,冷漠地朝他拱手,便回三皇子身边。
靖王听见三皇子“啪嗒”抓小暗卫手腕,亲昵又自然倚在他身侧嘟囔。
钺眼疾手快,捉住他手腕。
“哪个不长眼狗东西!连本殿下也敢拦,你小命”
他话说到半突然停住,张大嘴巴:“段、段”
段钺朝他温声道:“殿下,人多眼杂,不可如此,会给人落下话柄。”
三皇子触及他那张俊俏面孔,登时脸红下,使劲挣出手,恼羞成怒:“本殿下自然知道!才不用你多嘴!”
段钺倒是淡定,指营帐外堆小片猎物:“劳烦公公,三皇子这里,还有猎物尚未清点。”
王霖反应过来,立刻笑声:“杂家竟忘,大人也是骑射好手。”
他很快就带着人过去。
三皇子看眼,揉揉眼,又看
只有他敢摸三皇子头,敢牵他手。
放在旁奴才身上,无论给予他们多少宠爱,那些奴才都战战兢兢,不敢逾越。
小暗卫独特,正是他吸引人地方。
只可惜,段钺对他,却从未有这般举动。
为什呢。
也听见小暗卫任由三皇子牵着走,语气是无奈和放纵。
靖王听见三皇子向他低低抱怨,问他去哪儿,害自己担心死。
也听见小暗卫低着头温柔回话,说自己只是不慎坠崖,向他道歉,又摸摸他脑袋说,回去补偿他,叫他别生气。
靖王突然就想,从前小暗卫,对他态度,是不是也和这般模样。
但很快地,又否认。
段钺没说什,收回温柔目光,冷淡扫眼身侧靖王。
“四皇子,家殿下性子急,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靖王尽管瞧不见,却能感受到他那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时,若有似无冷意。
指尖微不可察捏紧。
“家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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