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和我提过一次,说你每次在解剖中心加班到很晚,就会找杨彬来接你,我今天留了个心眼问了一下,结果果然被我问到了吧,原来你早就和他打好招呼了,”末了,孟远岑酸溜溜地补充,“我就知道你选择联系他都选择不联系我。”
沈浔小声说:“孟老师,人杨师傅都有妻子和孩子了。”
孟远岑理直气壮道:“怎么了,你不来找我,还不准
孟远岑说:“也就只能闻到一点点吧。”
沈浔不信,他觉得孟远岑就是在安慰他,偷偷瞄一眼孟老师的脸色,竟然意外的平静如常,甚至连眉头都没有多皱一下。
倒不像杨彬,每次见到他,就跟见了刚从粪坑里捞起来的榴莲似的,说话的时候五官皱在一起,相隔的距离正好能够听清沈浔的声音,再进一步都不行,除非沈浔加钱。
他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孟远岑悠悠问道:“为什么宁愿找杨彬来接你,也不愿找我?”
该来的还是来了,沈浔心里一紧,想要讨饶的话还没说出口,孟远岑继续发问,“就因为你觉得我会嫌弃你身上的味道?”
孟远岑闻言先是一怔,即刻反应过来,他几个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沈浔的手腕,牵着对方步伐坚定地往回走,“不需要。”
沈浔被这么被拽着向前,他把手撑直了,想着尽量和孟远岑保持远距离,“……这味道太难闻了,还是让我回去喷一下吧,也就几分钟。”
“还好吧,味道不是很大。”
孟远岑却不肯松手,他拉开车门,将沈浔整个人塞进去,再把车门关上,又绕了半个圈,从另一侧车门坐上驾驶位。
低头系好安全带,瞥一眼身边的沈浔,人正发着呆,双目的焦距落在车前窗外的夜色。
沈浔抿了抿唇,放轻放软声音,叫了一句,“孟老师……”
“呵,”孟远岑不为所动,“你在微信里是怎么答应我的?”
沈浔垂眸,“……我错了。”
孟远岑嗯了一声,“下不为例,沈警官。”
这就是不再追究的意思了,沈浔松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终究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找杨彬的?”
孟远岑只当沈浔是累到放空大脑,便不打搅对方,他俯下身,从沈浔的肩上方抽出安全带,拉长后按在卡扣中。
反倒是这个动作惊动了沈浔,他将身体往后压,紧紧贴着椅背。
孟远岑又是无奈又觉好笑,“你忘了吗?我有鼻炎,真不太能闻到。”
沈浔这才想起来,孟老师每天早晨起来,鼻子往往堵得厉害,会在床头柜上摸出好几张纸巾,说话时,鼻音会变得更重一些,嗓音听起来也就更性感。
他迟疑道:“鼻炎也不至于一点味道都闻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