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远岑喉结滚动下,不清不明情绪在眼底涌动,“认真。”
“满足过父母很多要求,只是为减少摩擦。”
“但是高考志愿,它能决定人生轨迹,所以不能听父母,选择谁作为伴侣,也能决定人生轨迹,所以……未来是定会和父母出柜,可懦弱惯,总是没有主动诉说勇气,于是就想着拖吧,能拖会儿是会儿,这拖就拖到今天。”
“和梁砚说都和你说,没和梁砚说也和你说,就这些,那晚事情……对不起。”
话音刚落,孟远岑陡然将沈浔搂入怀中,他用掌心揉揉对方头发,再将沈浔脸按在自己胸膛上,他郑重其事地说:“你那不是懦弱。”
沈浔沉默会儿,闭上眼睛闷声问道:“怎不算懦弱?”
,原来当年还发生过这件事呢。”
“但是现在,又觉得它好像在潜移默化地影响。”
“因为后来所有重要事情,再也没让爸妈插过手,不放心,觉得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
说到这,沈浔缓缓吐出口气,“……所以需要慢慢地转变观念,因为从小都是这样过来,就是……很少依赖别人。”
他笑着,用开玩笑语气说:“毕竟偶尔依赖几次,结果似乎都不太好。”
孟远岑唇瓣翕动,他很想说如果他有个像沈泰安样父亲,他也会选择隐瞒,但是他没说,许久后只挤出句,“说不算就不算。”
“好吧。”沈浔被孟远岑难得孩子气发言逗笑,“你今天好像和平时不太样。”
“你不懦弱。”孟远岑却像是没听到沈浔话,他先是重复遍自己观点,然后兀自地、认真地告诉对方,“你是勇敢、冷静、细心、敏锐,在凶杀现场,在解剖台上。”
“因为想,懦弱人做不法医。”
沈浔骤然抬眼,愣几秒,而后弯着眼睛笑,瞳孔映出吊灯明黄光,“谢谢孟老师彩虹屁。”
“这是第件事情,没和梁砚说过,只在刚刚和你说。”沈浔继续道,“至于第二件事情,就更无聊。”
“简要地概述下,就是爸妈不同意做法医,表面上答应,实际上填志愿时候填是法医学,爸举着衣架在院子里追着跑,那个场面想想还挺滑稽吧,这算是做过最出格事情?”
沈浔说轻描淡写、不值提,他有意让表达变得轻松、滑稽,语罢抬眼时,却发现孟远岑面上毫无笑意,目光也沉甸甸。
于是他也笑不出来。
“直都是个……怎说呢……算是逆来顺受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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