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来黎旻说,为了防止祝母在他们演戏之前就已经和老师联系过,让老师多留意盯梢,所以两人在学校还是尽量保持距离,至少先等眼前的风波过了再做别的打算。
这也没什么,无非是又要削减两人互动的频率,但是谈了快一个学期,祝青燃不至于连这点信任都无法给予对方。
其实他好像真的做不到,回忆进行到这里,祝青燃像是局外人一般地想。
明明知道葡萄果茶已经没有了,祝青燃还是拿起来,咬住吸管,狠狠地吸了几口,其实全是吸进喉咙里的全是空气。
然后纸杯再也没有被放下去,他习惯性地用牙齿将圆形的吸管口咬瘪,直到合成一条线,将吸管转九十度再继续咬,最终咬出好多条折痕。
脚下是青灰色的石砖,祝青燃用鞋底来回碾着碎石,碾了一会儿,黎旻还是没来。
他蹲下来,捡起一片条形落叶,又开始将它反复对折撕碎,撕完抬头环顾四周,还是没见到黎旻的人影,于是又捡起一片落叶,重复之前的动作。
葡萄果茶已经失宠,被祝青燃暂时搁置在地面上,其实他只要再往前走十几步的距离,就可以把喝完的果茶丢进垃圾桶里。
祝青燃垂眸看了几眼,没扔。
他又掏出了手机,只看了一眼时间,又揣回裤袋里。
周日因为是第二场宣讲,来的同学要少很多。
九点半,媒联的面试已经结束,祝青燃和几位副部挥手告别。
人群从门口缓缓流出,祝青燃也混入其中,他跟随人流独自向前走,耳边是陌生行人的、交叠在一起,以至于听不清楚的抱怨或说笑,逐渐沦为背景音而存在。
手里的葡萄果茶早就喝完,祝青燃没有扔掉,一只手无聊地握住,他无意识地摩挲它纸质的杯壁。
教学楼的影子投入夜色的怀抱,黑不见底的湖面被路灯照亮,偶尔几缕月光被夜风悄悄捞走了。
然后
太漫长的寂静,他的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地乱转,飘到一些和葡萄果茶似乎没有太大关联的事情上去。
其实还是有的,黎旻这两个字,足以构成强有力的、挥之不去的联系。
白裙子被祝母发现之后,黎旻提出一个办法,来应对祝母的追查——他们假装分手。
在祝母面前,两人用手机,黎旻用变声器,狠狠地吵了一架,以此来打消祝母未来的猜疑。
其实只是演戏而已,祝青燃一开始也坚信这点。
他和黎旻约定在面试结束后,教学楼大门,回到宿舍唯一的出口。
等上半分钟没等到人,祝青燃掏出手机。
有两条黎旻的消息,一分多钟前发的。
20金融黎旻:我们这边还剩最后一位同学没有面试完
20金融黎旻:很抱歉,我尽量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