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前老街
槐树下，黎旻说，他想让祝青燃穿次白纱裙，他要亲自为祝青燃拍摄几张照片，
于是也不忍心拒绝。
——“为
穿次白纱裙，可以吗？”
——“……可以。”
回答前那瞬迟疑，无人知道是因为盛大欣喜带来怔然，还是答案不够坚定造就犹豫。
就连祝青燃本人，也不知道自己当时究竟是怎
想，究竟是怔然还是犹疑，或者两者兼有？
黎旻也隐约察觉到对方情绪，“怎
？不开心？”
对面沉默半晌。
黎旻便说：“你有什想说心里话就直说。”
“……定要穿吗？”祝青燃忽然问。
祝青燃在说那条白裙子。
那是高二下学期，六月中旬周五。
书桌上堆着厚厚沓高考模拟试卷，台灯因为长时间照亮而发烫。
祝青燃左手拖着下巴，夹在右手食指和中指指缝中黑色水笔跟随思绪起转动。
周五放学回家没多久，祝青燃身上校服还没有换下来，白色袖口留有几道黑笔划出痕迹。
扣在桌面上手机在这时开始响起来。
如果两者兼有，那究竟是偏向哪方更多些？
祝青燃当时唯明确想法是，既然黎旻想要自己穿次，那就穿次，反正也不是天天穿，也就只是穿次。
他总是尽可能地去满足黎旻要求。
从开始费尽心机把黎旻追到手，到他们谈恋爱之后许多次意见发生分歧时候，祝青燃往往更倾向于满足黎旻要求。
毕竟，黎旻是他喜欢人，好不容易追成功，又那喜欢，这点让步就算不什，也就失去屡次拒绝对方要求勇气。
黎旻送给他那条婚纱样白裙子。
黎旻愿意送他条这样白纱裙，确实有种仪式感浪漫，有种私定终身浪漫，有种全世界唯有彼此知晓浪漫。
但是祝青燃其实并不喜欢穿裙子。
他虽然喜欢男生，但是不代表他喜欢穿裙子。
只是当时在夕阳浸透小巷里，黎旻看向自己目光太认真，那瞬间祝青燃觉得黎旻是真认真考虑过他们未来。
祝青燃看眼手机屏幕，联系人是黎旻，他按下接听键，小声对着对话那头说：“哥，你等下。”
他慢慢走到卧室门旁，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动作又轻又缓，生怕丁点动静都会惊扰到此刻正在厨房做饭母亲。
“哥。”看着紧闭房门，祝青燃才敢又对着电话叫上声。
“来问问明天们见面时间？几点？”黎旻笑着说。
“你打电话只是为问这个？”祝青燃尽管很小心地掩饰自己心底失望，但是语气中还是不免透露出类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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