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时初倒是反应快,停下脚步,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看见他眼中的情绪,至少和他担心的不耐烦沾不上边。
那更像是一种“败给你了”之类的无奈,秦煜把车钥匙丢给他:“我喝了点儿酒,你能开车吗?”
不管怎么样,这一举动至少说明秦煜没太把他当外人。时初领了个司机的差事,心情却好了不止一个度,发动车辆的时候还被提前上车的老杨嘲笑了一番。
他将车从停车位倒出来,看了眼后视镜——秦煜留在后面结账,现在还没走出饭店。
“杨建兴,你完了。”他说,“刚才你故意让我尴尬,以后不把豆沙给你撸了。”
家和时静的关系似乎突飞猛进了一截,可那点压抑依旧无法在短时间内消散。到了这里,灯光明亮,暖气充足,两边又都是熟悉的人,他才不知不觉多吃了些。
老杨和秦煜都吃过了,就等着时初吃好。看他放下筷子,老杨站起来,边穿衣服边说还得去秦煜家里拿个跟案件相关的东西,顺便看看猫。
时初跟着站起来,脸上有点儿对自己接下来不知去处的茫然。是秦煜问他来不来的,可总不至于真的只是让他吃个饭就走吧。
他往老杨那边看了看,猛然想起二十分钟前吃的亏,惊觉不能再把突破的希望放在这人身上,只好主动开口问秦煜:“那个,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前段时间时初已经在不断碰壁中总结出一个经验——想拉近和秦煜的距离,第一要义就是脸皮得厚。
老杨坐在后排,诧异地挑了下眉,倒不是因为时初还挺记仇,而是他很少用这种语气讲话。
这种松弛的、不端着的、称不上客气的语气。
“你这样可爱多了。”老杨由衷感叹。
时初一愣,还没想好要对这突如其来的形容词作何反应,就听他继续在后面讲:“我都夸你了,豆沙该
他对这事没什么经验,但自觉经过一段时间的捶打已经有了一丝进步。明明很多以前从未想过说出口的话现在也能对着秦煜说了,可一旦有第三人在场,他还是在言行之间透出一股不自然。
秦煜捞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提起礼品袋,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可以不来。”
时初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都说熟能生巧,人也只能在长时间近距离的相处之下才能培养起默契。放在以前,他多少能察觉到秦煜说出一句话时内心的情绪状态,可分开这么久,他不太拿得准秦煜这句话说出来是否代表着不耐烦——也可能跟他撞了下脑袋,这几天都有点反应迟钝有关。
老杨已经开门出去了,时初抓起衣服跟在秦煜后面,说:“要来。那没我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话音刚落,秦煜就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