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这句话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他却突然意识到,秦煜一直都很尊重他的意见,抛开他的自我内耗,其实在和秦煜相处的过程中,他不会有太多心力交瘁的疲惫感觉。
反而此时和江浩言相互之间拐弯抹角的试探让他觉得心累。
那么秦煜呢?他会在和自己相处时觉得累吗?
这样的想法让时初心里有些发闷,江浩言后面说些什么都没太听进去,等到对面没声了,他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有时候确实是比较火灾那天我们在实验楼忙,他打了很多电话我没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他才生气。”
“是吗?”江浩言微微笑着,“那你回去之后他有说什么吗?”
惯了和别人迂回推拉地打交道,习惯了把真心藏在层层叠叠的遮掩之下,作为最昂贵的砝码不肯拿出手。所以当他碰上了秦煜这样直接的人,才会受宠若惊、才会不适应。
不是谁都能像秦煜那样。
果不其然,当把问题抛给江浩言,他就开始依照自己的主观想法去分析两个人之间可能存在的问题,时初根据他的回应决定下一句话该怎么说。看似是江浩言在引导时初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实则是时初以自己为饵,引诱江浩言,bao露出他的真实意图。
很快,时初就听出了端倪。
江浩言对秦煜有偏见,在他的话语中,充斥着对秦煜“何不食肉糜”的评价。
时初想了想:“没说什么,哦,他说让我以后有事别找他找你,莫名其妙的。那天他没说什么冒犯你的话吧,如果有,那我替他道个歉。”
时初的语气太过自然了,江浩言下意识地回想了一下当天他与秦煜的对话,他想这也许是个好时机,能够让时初和秦煜之间的隔阂再深一些,于是他想好了回答:“那天他说”
刚说出几个字,江浩言就蓦地停了下来。
时初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细看
他在言语中刻意将秦煜塑造成一个任性、以自我为中心且不懂轻重缓急的形象。
“不过你别有什么压力,秦煜和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他估计理解不了我们为什么一副要把生命献给实验室的样子。”江浩言笑了一下,观察着时初的表情,继续说,“有的人就是这样,他们得到的太多了,就理所当然地认为所有事情要凭着自己的心意来,所以不会为别人考虑,不会想别人处于什么样的处境。”
“时初,一段感情让人太累的时候你就要好好衡量它带给你的利弊了。”
客观来讲,江浩言有些话说的不无道理,连时初自己都一直这么认为。当感情关系成为了他的束缚时,他就应该果断放手。
他一直都这么想的,和秦煜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