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秦煜在他眼前,用这种语气和他说,
“时初,分手吧,累。”
他早晨八点到家,本该是上班时间,但推开门,秦煜身影赫然入目。
他坐在沙发上,身上穿还是那天出去办事时衣服,脸上疲态看起来不比自己少。
茶几烟灰缸中按满烟头,但仔细看都没燃尽,像抽烟人吸两口又摁灭。
时初放轻脚步,句“怎”还没问出口,就听见秦煜干涩沙哑声音传入他耳中。
时初听过类似语气。他小时候,母亲每次被打之后都会为父亲找各种理由,明明被打人是她,她却依然为那个男人说话,依然试图通过做各种事情让那个男人回心转意,她依然希冀着那个男人能有天变好。
伤之外,没有什其他人员伤亡。
但由于实验楼中存放有易燃易炸物品,本来不大火借势而上,烧半栋楼。
火不用时初他们救,但他们实验室受损严重,接下来几天他们都需要在已经烧黑实验室找到些残存实验材料和数据资料尽力补救。
48小时,不眠不休。
并不只有他们实验室那倒霉,这栋实验楼存放着不少极为重要器材与成果,其中许多,甚至是些人多年心血,却被场大火付之炬。
可是并没有。
于是,终于有天,她说,离婚吧。
那时候,她语气很轻,但时初知道这和以往她说气话或者别什话时候不样,她已经对父亲绝望。
所以她语气决绝,没有回转余地。
从此之后,时初知道,个人拼尽全力但还是未能获得想要结果时,是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时初算是不幸中万幸,因为前段时间要外出学习,他提早完成前个阶段实验,把相关数据与成果都做好分析与处理,而新阶段实验才开始没多久,就算要重新开始做,也算不上太难。
但实验室其他些人不如他幸运,他陪着其他人,边安慰边帮他们补救相关材料。
他出门时候没注意手机,到学校也心扑在实验室上,中途似乎有电话打过来,但手机被他随手放在其他地方,他手里没空,就没管。
第天晚上想起来要和秦煜说下突然离开原因,但手机没电开不机,他也没带充电线,就算。
两天之后,他才精疲力尽地从学校回家,眼底血丝昭示着他疲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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