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之颇为嫌弃地看看匾额上两个大字,啧啧道,“简直越看越丑,忍它很久,快拆快拆”
“你说什很丑?”,身后忽然响起熟悉声音,如把尖刀立于脖颈,威胁之意十足。
谁知道殊易怎会突然出宫,又谁知道怎会突然站在自己身后?!
沈言之愣瞬,随即换上副笑容,连头都没回,对着上面小厮直喊,“你们快拆下来,好擦干净再挂回去,那上面落这多灰可怎看啊,快点快点,别磨蹭!”
说完,又若无其事地对春儿道,“今晚上咱吃什?有点儿饿”
他骨髓中,难以磨灭,即便父亲生未能在朝堂站住脚跟,即便沈家在父亲手上未能散发往日光辉,但他不怨,可父亲却直活在悔恨之中,至死不休。
沈家世代武将,为国征战沙场,鞠躬尽瘁,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到祖父那辈却只诞下两子,从文从武,做武将伯父在与瓦剌战中舍命疆场,祖父亦在此后不久病逝京中。心只读圣贤书父亲挑不起沈家大梁,伯父又未留有子,沈家基业无人所继,但圣上感念沈家世代功劳,原赐沈家万贯家财以安京中,却被父亲言婉拒,甚至在与娘亲争吵中摔那把绝世玉扇……
离京隐居远县,至死,也不过谋知县职。
父亲直告诉他,沈家世代将血泪洒在战场之上,以身守国,以命卫国,是他愧对先祖,竟让沈家落到如此地步。但他又何尝不知,若父亲收下那笔钱财,无功于国,无职于朝,要如何在京中立足,如何保沈家后代安康。
他不怨,当真不怨。
说着就要往宅里走,突然身后句“站住!”,脚下生根,再也挪不动步。缓缓回头,正对上殊易双暗冷眸子,做无辜状,惊道,“爷?你怎来,来之前也不——”
派人来通知声……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把提起衣襟如拎只兔子般拎回屋,关上
夕阳如血,红透半边天,考官收卷,应贡生有序离开,沈言之走在队尾,在走下台阶刹那回头遥遥望眼,也不知究竟是近还是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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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中榜名单就要公布,但宫里却迟迟没有消息,这样敏感时候,他自是不便进宫,可也免不不着急。
若能中前三甲,入翰林院,那这沈宅也该改叫沈府,这样想着,沈言之突然激动起来,终于能光明正大地把殊易那俩破字拿下来!说办就办,立即命五六个小厮搬梯爬高绑匾,几人颤颤巍巍地喊着小心就要撤下来。
沈言之在下面看得兴致高昂,春儿却不解,问道,“公子,这匾挂得好好,为何要拆下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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