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白未再劝,深知他心事难言,也知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到底是局外人,除能陪沈言之喝几杯酒外,什都做不到。这样想着,黎白还果真在青天白日下拉着沈言之去酒坊,不顾沈言之再推阻,只句“伤心事尽付酒中,不言其他!”,便撂下品居生意,把烂摊子推给楚辞,二人齐快活去。
到底这日生意,还是没做成。
苦楚辞,抹着眼泪关上品居大门,蹲坐在家门口和念郎大手牵小手,甚是悲凉。
沈言之是不喜喝酒,但黎白直灌他,大有种不灌醉不罢休气势,沈言之拦不过他,便硬生生被逼着喝几杯,然酒量在那儿摆着,就这几杯,也足够灌倒他。刻钟后,不用黎白递酒,他自己便提酒壶倒满杯饮而干。
旁边路过哪里有人不识品居名厨和制香绝妙沈公子,时间皆侧目于他二人,看无非两件事,件是沈公子无出其二容颜,另件是这两位大白天来喝什酒耍什酒疯?
黎白恨得跺脚,“说你没良心还驳,果真不就是个没良心,枉黎白真心待你,那混蛋有待你三分好吗!你竟这帮着他!”
沈言之依旧委委屈屈,额间很快肿起来,那香盒都是铁制,沉甸甸点不掺假,黎白拿惯锅铲力气自然也不小,这下果真是砸得狠。
沈言之道,“楚辞硬磨许多日,也是无奈应下——”
“无奈?那混账有这鬼心思,你就该直接告诉,看不扒他层皮!”,黎白叉起腰。
听这话,沈言之可算有靠山,轻笑声,“好好好,有你这话,就放心”
这酒坊老板和楚辞是旧相识,二人私底下也有生意往来,见二人酒醉熏熏,酒瓶举起,半倒在杯里半倒在地上,杯至嘴边,半入口,半顺脖颈流入衣襟,画不出瑰姿艳逸,说
黎白正让人拿药膏来,瞥沈言之眼,刚才还哀怜面容哪里还有丝委屈,黎白这才反应过来沈言之是故意装可怜戏弄他呢,口气堵在心口差点没喘上来,故意使狠伸出手指点点他伤处,疼得沈言之倒吸口冷气,直求饶。
使过狠,黎白自己又心疼起来,仔细上好药膏,手指轻抚眼前白绸,缓缓道,“你这张脸,活生生让人恨不起来!你也快到及冠,也知你和们是类人,即便不娶亲,也该找个人起过日子,你这样熬着,要熬到何年何月?难不成直个人熬到死吗?”
沈言之笑,“人各有命……”
他哪里未曾想过和人执手,共伴到老呢?
可那人带给他什,又把他变成什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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