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另只脚送进去,沈言之用手探着水温不断地往里加水,笑盈盈,却是打趣殊易,“臣这张嘴可说不出什好听话,臣在屋里干巴巴地等个早上,就等着皇上派人来取琴,结果没个人来”
提及此殊易就气不打处来,不过宁卿如事还可放放,毕竟急不得,只能慢慢缓着吊着,他也没在乎沈言之故意取笑,只威严地坐在那里,用极平淡语气对沈言之说,
“确实说不出什好听话,邓通?董贤?韩子高?你把朕比作谁,汉文帝?汉哀帝?还是陈文帝?”
沈言之颤,手上动作也滞,惊诧地不敢抬头,果然殊易还是听到,可他又是从哪里开始听,除这些还听到些什……思绪飞快运转,如果殊易察觉到自己和皇后关系,定会立即定罪,而不是优哉游哉地坐在这里,用声声平淡却极恐怖语气质问自己,所以……
跪退几步,连忙磕下个头,颤颤巍巍地道,“皇上恕罪,臣无心之言,皇上且莫当真”
元宝噗通声跪在地上,连忙给殊易请安,可沈言之依旧愣在那里,久久没有回话。
是震惊,外面天色不好,又下着雪,听说殊易早便去云起宫,原以为他会被大雪困住,谁想到这样天气,竟是撑着伞来这里?
二是担忧,殊易是刚来还是在门口站有会,他有没有听到些什?
见沈言之愣神,殊易不禁走上前几步,元宝立即有眼色退出去,连带着干人等到侧屋避这场,bao雪,自己和谢全则在门口守着。
殊易说,“还愣着?傻不成?”
“条白绫,杯鸩酒”,殊易呵呵笑道,“你倒是早就给自己寻好去路,不过谁赐你白绫,谁赐你鸩酒?你在朕身边这多年,到最后下场是朕赐你死?承欢,你倒不如像邓通样饿死算”
沈言之心里咯噔下,慌乱无常,也根
沈言之这才反应过来,瞥见殊易衣服鞋子湿边,赶紧上前道,“下着雪呢,皇上怎来,快换下衣服,让元宝去烘烘,可别着风寒”
殊易笑着任由沈言之替他更衣拖鞋,看着他把衣鞋递给门外元宝,要些点心小酒,又命人端来盆热水摆在脚底下,忙忙活活转悠半天才在自己面前站定,缓缓地跪下去,就要给自己脱袜。
“你这是做什?”,殊易问。
沈言之说,“鞋子都湿,皇上脚定是凉,用热水泡祛祛寒气,要是皇上在这里病,臣万死难辞其咎”
“嘶——”,只脚搓热才送进盆里,温热水包裹着脚背,暖洋洋,殊易不禁舒服地倒吸口气,“你这张嘴,就不能说些好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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