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骞盯着被水渍模糊
掌纹。
哭
。
沉默在他们之间悄无声息地滋长、蔓延，程铄始终没有抬头，也不说话，也不去拿他手里橘子，只是静静，
动不动。
于是陆淮骞陪着程铄在原地蹲会儿。
掌心接到第二滴眼泪时候，陆淮骞蓦然仰起头看天，“好像下雨。”
程铄身形顿下，而后很含糊地嗯声。
陆淮骞开始上手，在他愿意耗费精力事情上，他最不缺就是耐心。
橘子到底脆弱，更何况，陆老板手劲之大，能够轻松放倒已经成年宋汶渊。
陆淮骞小心翼翼地抠半天，可算是在保全橘子外皮完整性情况下，将它取出来，这才发现橘子背面早就已经烂得不成样子，泥土混着汁水在指缝中粘腻。
“
尽力，”他有些无奈地笑，“烂成这样，还是别吃。”
声不响地将它们掏出来，放进程铄塑料袋里，又安安静静地离开。
程铄虽然铆足劲，以最快速度捡起橘子，但还是没他想那
快。
他头几乎没有抬起来过，可能是觉得抬头再低头浪费时间，忽而，又看到个橘子，在巷口流浪，他飞快地跑过去，蹲下来，伸手去拿——
却先碰到陆淮骞指尖。
程铄陡然将手缩截，他抿抿唇，语气有些不自在，“这是最后个，来吧。”
他认真道：“们赶快回咖啡馆吧，别等会儿下大。”
明明此刻万里晴空，薄云微卷，阳光依然灿烂。
怎又在睁着眼睛说瞎话，程铄吸吸鼻子，陡然站起身，却是轻轻附和。
“嗯，下雨。”
陆淮骞用掌心拖起烂橘子，伸到程铄面前。
对方没接。
“程铄？”
陆淮骞抬眸看去，却见程铄头垂得很低，碎发挡住对方眉眼，他看不清程铄神情。
忽然掌心被滴液体重重地砸下。
陆淮骞闻言，在程铄面前蹲下来，无声地做个请姿势。
只见眼前这块石砖缺半，这半大小正好能容纳个橘子。
橘皮有些裂纹，可能是刚刚被往来行人轧过，于是橘子在缺口里卡得死死。
程铄屡次尝试无果，手也垂下来，不动，似乎有些挫败。
陆淮骞在旁打量有会儿，他提议道：“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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