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树眼中有着犹豫,宁连城抚着她腹部问她,“你连宝宝也忘记?”
青树想,自己是再没有什立场,转头看眼病床上苍白纪远东,跟着他离开。
车子刚出地下停车场,青树转头跟他说,“带去别地方好吗?”
他没有问为什,只说,“想去什地方?”
青树想想,“随便。”
再糟,医院专家们比对着几个月前和刚刚拍好CT,语调冷静地告诉他们,纪远东脑子里有块直径近四公分恶性肿瘤,所幸扩散速度并不快,只是肿瘤边缘有近两公分长绒毛状组织,大脑结构非常复杂,如果要完全切除,手术风险非常高,植物人,失忆……这种结果甚至可以说是乐观。
青树坐在会议桌最末端,木木地靠在椅背上,她看着会议桌上人影,还有快贴满整个墙壁CT胶片,专家们比划着那些黑洞洞图象,快速地把个又个恐怖结果宣告出来,青树瞪着那面墙,那可怕东西,远东生命,正在被那可怕东西吞噬?她摇摇头,不会,远东不应得到这些。
他是……那样个……
青树流着眼泪,用手指默默拭去,她无法像阮连澄那样歇斯底里痛哭,自己早就失去资格不是吗?可是心如刀割。
青树看着坐在会议桌前端两兄妹,有那瞬间,怨恨拔地而起,宁连城似是感觉到什,转头碰触到她目光,几乎是惊痛地变脸色。
最后他们停在个灯火稀疏码头,青树目光复杂地看宁连城眼,打开车门走出去,看着江面倒映着对岸细碎灯光,轻轻叹口气。
宁连城在车里看着她寥落背影,这是第二次,他在这样时间,来到这个码头
第次时候,他尾随她过来,见证她和纪远东彻底分手全过程。
那天风,也
青树见他这样,到底不忍心,垂首黯然。
纪远东手术安排在周后,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医院会联系国际上做这种手术顶尖专家,确保手术风险降到最低。
青树听着他们安排,强逼着自己相信最乐观结果,阮连澄直在哭,青树叹口气,她也是个可怜人。
到晚上时候,纪远东还没有醒,青树和宁家两兄妹静静待在他病房里,阮连澄终于不再失控,她遍又遍地用棉签湿润纪远东嘴唇,拿起他手贴在颊边轻声低喃,有时候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眼泪强忍在眼眶里,那个样子,让人不忍。
宁连城终于自窗边转身,劝妹妹回家好好休息,阮连澄摇摇头不肯,他也不多说,只让医院在屋里多加张小床,切都安排妥当,准备带着青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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