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叫着自己,很少,有限几次都是被她气到,还有几回是故意这叫着逗她,今天他又这样叫着自己,和以往任何次都不样,他声音里颤抖非常生硬,甚至是陌生,他是宁连城啊,宁连城怎可能让人看到他软弱呢?不,或者应该这说——宁连城怎会有这样软弱无奈又濒临绝望情绪呢?
青树却不忍再听,她想说继续自己刚刚那样讥诮语气反问“你说什意思?”可是他脸色太难看,像要死样,肩膀也被他捏得生痛,好
……”突然间眼泪就这流下来,她低下头。
不是不委屈啊……她隐忍又隐忍,终于还是泣不成声。
他见她哭,手指在桌面轻颤,抬起手,在她肩头极近距离犹豫,她哭得那样伤心,眼泪像小小河流,从她掩住面孔指缝间流淌出来,她委屈和伤心点都不在意被他看见——宁连城手握成拳,狠狠砸在桌面上,“不要哭!”明明想把心中愤懑和失望用最大声音吼叫出来,可在她泪水面前,他发泄却渐渐嘶哑,“不要哭……你……不要哭。”
他声音那样悲凉,倾下身拥住她,脸埋在她颈间,“青树……你自己告诉,你到底想怎样?”
她肩头像是盛满悲伤,轻轻颤抖着。
“他不是你,青树,他不是你,你也不是他……你什时候才能知道。”他声音又低又哑,“这世间,属于你东西有很多,可他不是。”
“他不是,早就知道……你说这世间属于东西有很多,可……没有人问过,想不想要。”青树用手背擦拭着眼泪,回头看他,双目似漆,点点寒芒似乎具备最锐利锋刃,蕴藏在若有若无情绪里。他突然间觉得恐惧,股冷飕飕寒气从头顶贯入全身,他从不曾怀疑过,她能致他于万劫不复死地,可是当她要把底牌掀开时候,他竟毫无反手之力。
“他是谁?阮连澄吗?又是谁?你……?”青树嘴角染上抹嘲讽,“是你吗?”
眼前人脸色都变,青树看着,心却软,低下头,想离开,可是他就挡在身前动也不动,“你……什意思?”宁连城声音发紧——她从不曾这样跟他说过话,即使两人最紧张时候,她故意说惹他生气话,她用沉默让他心疼,她对自己妹妹横鼻子竖眼……这些他都能接受,因为知道她有怨气有委屈,她让他知道自己不满,所以尽量宠着,让着,后来他和她之间慢慢好,不是……好吗?
“你什意思,抬头看,白青树,你什意思?”他双手握住她肩,“白青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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