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染着血，缠着纱布
手中把玩着刀，身上有几处伤痕，抬脚朝凌聿庚走
过来，他步伐不紧不慢，唇边弧度上扬着，脸上猩红血迹让他这弧度变得可怖。
他在凌聿庚面前停下。
凌聿庚往身后看眼，仍旧是
片黑暗。
少年在看，就是他。
“楚舜……”
数据起伏波动强烈，凌聿庚感觉到种情绪烧灼着胸膛，少倾，他明白这是人类所说愤怒。
那些笑声逐渐变得尖锐，逐渐变得模糊。
再次画面转换，是楚舜回到院中，发现奶娘快不行，少年倔强眼中含泪，跑着想要去给奶娘抓药，凌聿庚见他朝自己方向跑来，叫他声。
少年直直穿过凌聿庚身体。
凌聿庚已然明白，这些是幻境。
猛然回过神。
最初明明有所防备，却还是不免心神恍惚瞬，这恍惚，就让他眼前场景变，光怪陆离画面闪而过，他面前变得片伸手不见五指黑暗，听不到任何声音，也感知不到任何感觉。
“楚舜。”
没有回音。
他在原地停留片刻，继续往前走去。
“师尊。”楚舜偏头对他笑笑，“师尊在这儿做什
？”
“你……”看得见
？
话到嘴边顿，他看着少年脸上血迹，觉得有些碍眼，他抬起手，擦拭下楚舜面颊上血，楚舜垂眸往旁边扫眼，眸子平静无澜。
他想，这回倒是有点像。
这幻境将他拉进来，将他那些不想再做回忆过往在他面前重现，
画面扭曲几瞬，画风突变，楚舜拿着把刀，见血封喉，他白皙脸上带着几滴鲜血，站在尸体旁边，垂着眼帘，还是那幅温顺模样，但此时此刻，凑近，便能看见他神情温柔之下蕴藏阴鸷。
而地上那具尸体，是“凌聿庚”。
楚舜微微侧过头。
那瞬间，凌聿庚感觉对方看见他。
在前面几个幻境之中，楚舜都看不见他，无论他怎叫他，他都听不见，也看不见，这次，视线是实实在在落在他身上。
不知走多久，凌聿庚看见楚舜，但却是孩童时期楚舜。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凌聿庚见过那张稚嫩脸，周身黑暗褪去，留下小块地界，楚舜趴在窗口，里面传来朗诵诗经声音。
凌聿庚想要上前，但无论怎走，面前楚舜都和他相隔那远，他便也就不再费力，看半晌，画面转，变成楚家院中花园，寒冬腊月，楚舜被人推倒在地，人站在他面前，拿着茶壶往他身上倒着水。
围绕他周围人脸模糊，依稀可闻笑声。
凌聿庚指尖蜷缩，往前走两步，仍旧无法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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