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将军。”蒋泽枫垂下眼帘。
他能感觉到顾引舟
视线
动不动停留在他身上。
“舟儿。”老夫人沉下声喊道。
顾引舟这才把目光从蒋泽枫身上挪开，内敛性子未曾露出太多表情，他说：“那便看吧。”
他前后情绪转变太快，之前还是分外抵触，这会儿又平静
下来，老夫人叹口气，道：“为娘也是为你好——过来吧。”
蒋泽枫听到里面阵闹腾声，他轻轻舒口气，盯着眼前门，过好片刻，有人来叫他进去。
他抬脚进门，顾引舟声音清晰起来。
“母亲，
已无碍。”顾引舟说，“不用叫什
江湖郎中来，先前被骗还不够吗？”
蒋泽枫脚步顿。
“莫要胡闹。”老夫人严厉道。
泽枫。
蒋泽枫刻意而为，他专程挑疑难杂症之人医治，再让乞丐们传递消息，口口相传，到出神入化地步，终是走到老夫人面前。
“见过老夫人。”蒋泽枫看起来温和稳妥，外表看起来也是个可靠人，从容不迫，“原来那日来看病，是老夫人，在下失礼。”
前两天，老夫人第次去他那看病，蒋泽枫便认出来，她和顾引舟眉眼有几分相似，穿着也不普通，话语试探，不像来看病。
他按耐着急性子，他打听过，老夫人是极其疼爱儿子，那她便不会放过点希望。
蒋泽枫知道是在叫他，上前坐在床边凳子上，拿出东西，垂眸不曾多看他脸，伸出手道：“还请将军把手给。”
他指腹泛着薄红，修长手指看起来干净又漂亮，骨节分明，顾引舟直勾勾瞧着，把手搭在他掌心。
蒋泽枫嘴角抽抽，趁着老夫人没注意到，把他手翻转下，给他诊脉，片刻后，
“他们便是为骗——”顾引舟瞥到片衣角，看到那人身影之时，整个人愣愣。
黑沉冷脸都维持不下去。
冬日天冷，厢房中放炭盆，比外头暖和许多。
蒋泽枫吐出口气，眼尾被外头刺骨风吹得微红，他抬起眼帘，潋滟眸子和顾引舟双幽深眼睛对视上，房内时寂静。
顾引舟瘦，似乎憔悴许多，胡子拉碴，穿着亵衣靠坐在床上，整个人看起来气质有些阴郁，似有阴沉浓雾笼罩，压迫感很强。
“你何时来上京？从前怎未曾听过你？”老夫人问。
她先勘察过蒋泽枫二，不动声色试上几番，信息几乎和她查差不离，她起身，把人带到顾引舟厢房，刚到厢房门口，就听下人说顾引舟又准备出门。
“你先在此处等着。”她说。
蒋泽枫：“是。”
老夫人推开门，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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