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舟很有耐心地等在外面,不是因为对云子衍抱有什别想法,而是他感觉得到,云子衍屋内不止他人。
若是贸然惊动对方,云子衍没死事小,影响明天计划事大。
那就等等吧。
太近会被察觉,所以只能离远些,离远又听不到云子衍动静,沈惟舟抱剑倚在树后,感受着渐渐变凉风,在月色下如霜雪堆砌成肤骨更显出衣衫纯粹到热烈红。
青年修长脖颈微微扬起,漂亮艷秾五官在夜色下有些失真,他微微半阖着眼,有些不解。
姬衡玉最后看眼姬盈盈,没有告诉她身上这套黑色喜服与她是多格格不入,就这含笑转身离开此地。
他是这云淡风轻,哪怕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事,哪怕面前这个要在天下人面前被钉上耻辱柱女子是他皇妹,他也不曾提醒半分。
为帝君者,无心,无情。
可是,执棋之人无情,棋子却有情。
芸芸众生亦有心。
姬衡玉话很直白,直白到让姬盈盈下子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认同?那这大婚还要不要继续。
不认同?姬盈盈总不能口咬死秦随对她是特殊。
这种话别说姬衡玉不信,她也不信。
房门外催促人声音愈发焦躁,姬衡玉却不紧不慢,定定地看姬盈盈反应良久后,笑:“小九不必如此紧张。”
杀人时候不是应该穿黑色吗,为什秦随再三叮嘱他必须要穿这件红衣。
想到某位帝王越来越熟练撒娇,自己明明知道这样不好却又每次都应下,沈惟舟抬眸看着渐渐淡下去皎洁明月,轻轻叹口气。
[无奖竞猜,舟舟现在在想谁?]
[当然不可能是秦随捏(狗头.JPG)]
[麻麻落泪,舟舟宝贝好像有点恋爱脑,
如是而已。
——
沈惟舟没有在这座宅邸内找到盛空阳。
但他找到云子衍。
已经很晚,云子衍所在屋内却依然点着灯,并不是很亮,甚至称得上微弱。摇摇欲坠灯火映照出纤细修长影子,影子站在窗边,动不动似在出神,站很久很久。
“今天是你大婚日子,没有人能改变这件事。”
姬衡玉抬手,折扇挑起姬盈盈颊侧散落缕发丝,动作轻而细致地给她别到耳后。扇骨碰到耳廓,冰凉触感滑过肌肤,像是毫无温度毒蛇。
姬盈盈猛地打个寒颤。
她抬起头,正想开口说什,姬衡玉却收回折扇,笑着摇摇头,扬声道:“进来吧。”
婢女鱼贯而入,里面多加几个陌生面孔,如果细细打量话就会发现,这几个陌生面孔身量比普通婢女更高挑些,连手也更粗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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