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开风九御,沈惟舟朝盛空阳走过去,速度不紧不慢,每步都像是走在所有人心尖上,让人下意识屏住呼吸,紧张起来。
还带着血腥气剑尖抵在盛空阳眉心,沈惟舟微微俯身:“师父遗物在哪?”
盛空阳被迫仰起头看沈惟舟,他从沈惟舟脸上移开视线,有些心虚地避免对视,目光却又落在青年持剑左手上。
看到沈惟舟左手剑,他突然想到什,眼中心虚消失,取而代之是浓烈到化不开阴郁和怨恨。盛空阳语气尖锐:“是你!是你让秦随毁手,是你在报复,是你!”
“你切都是宗门给,没有爹你什都不是,你有什资格报复,你和你那个早死师父都——”
己被砍下小腿。
他目眦欲裂:“贱人——”
反手又是剑,沈惟舟细白手腕轻旋,温和从容模样应该与任何平淡或惊奇场景相衬,但是唯独却不包括眼前这幕。青年毫不在意众人变色目光,唇角微弯,乌墨似眸子里无波无澜:“不信。”
他不信天命,也不承认那所谓——
剧本。
清脆声响打断盛空阳尖声,他被打得偏过头去,脑袋嗡嗡作响,口腔里都是腥甜血气,模样狼狈至极。
“砍他双手和舌头去喂狗。”
“还有,”沈惟舟垂眸,看着自己右手,以及手腕上被红绳遮住那浅淡疤痕,对旁边突然出现侍卫轻声道,“备马,召集所有在邺昌人,即刻回京。”
“不得有误。”
把剑拔出来,在风九御衣服上擦干净剑上血污,沈惟舟温温柔柔地站在那里,灯影下美人绰约。
他说:“燕无双,让他活着。”
燕无双怔怔地看着风九御被活活剜出眼珠,胃里不断翻涌,想吐却又拼命忍住,最后讷讷如蚊蝇地说声好。
她忽然发现,她好像从未真正认识过沈惟舟,就像她直也看不透秦随样。
“原来你们才是……才是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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