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在这里说话,只要声音小一些轻一些,外面那么乱那么喧闹,他们也是不会听见的。
但秦随不说话,沈惟舟也不说话,两个人就那么沉默着,保持着这种暧昧又冰冷的氛围。
他们在黑暗中相拥,在喧闹中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隔得很近又很远。
他们一个是自小被打压陷害,一路腥风血雨尸山血海走出来,孤身一人踏着无数的血肉枯骨登顶的帝王;一个是从幼时就被抛弃,一直在失去喜欢的人事物,从天之骄子变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又被驱逐出故土的替身。
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他们不懂,也不会。
但她又不敢说什么,只能不住地赔笑:“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各位贵人听妾身解释。”
“……”
房间里乌泱泱一片,乱成一团,吵的人心烦意乱。
没人注意到,在大床层层铺展的帘幕后,一个红衣的美人与一名冷峻的黑衣男子正紧紧相拥,两个人共同躲藏在狭小黑暗的角落里。
本就是一时情急慌忙找寻的藏身之处,空间实在是太小,根本容不下两个人,沈惟舟几乎是整个人半挂在秦随的身上。
着赌一把,然后“啪”的一声推开了房门。
“……”
“这就是小爷我的三万两黄金?”
王公子急冲冲地进房间转了一圈,最终停在床前,阴阳怪气地指着床上一团被子,扯开后里面是一盘点心的奇景,问老鸨。
“你这老不死的在这儿糊弄鬼呢?什么意思?当小爷我好欺负?”
这种陌生又复杂的情绪,秦随没有经历过,沈惟舟同样也没有。
他们都不知对错,不分深浅,用自己的方式思维去对待这突如
他的双手勾住秦随的脖颈,秦随则是稳稳搂住他的腰身,两个人几乎毫无缝隙,紧紧贴在一起,呼吸都有些困难。
闲来无事,沈惟舟的视线不自觉落到眼前。
男人有些散漫地仰着头,有些凉的发梢落在沈惟舟耳侧和露出的锁骨处,有些痒。
他的狭长凤眸在黑暗中颜色微微加深,轮廓分明的侧脸多了几分冷硬之色,俊美的眉眼在什么时候都透着一股属于他的矜贵与高高在上。
他的喉结偶尔微微滚动,垂眸看向怀里的沈惟舟,薄唇轻启,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但最终还是沉默了下去。
“就是,红袖阁的头牌原来是一盘点心?头牌?头盘还差不多。”
“你这红袖阁想不想开下去了,今晚吊了我们这么久,就给我们看这个?”
“人呢?快把人交出来。”
“今晚要是见不到美人,你这红袖阁也别想开下去了,不用等到明天,今晚本少爷就能给你拆了!”
众人的声音交叠,乱糟糟地在耳边响起,吵得老鸨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