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所去的方向,正是在江南都颇负盛名的青楼——红袖阁。
灯火通明的建筑内,金箔和红漆描绘的柱子升起,上面或站或坐着一个个薄纱掩面的美人。美人们手持乐器,身上风光若隐若现,颈上环佩叮领作响,素手一挥,便是动人心弦的靡靡之音。
大堂内早已人潮涌动,来往宾客皆已入座,桌上摆着精致的果盘美酒,有的桌上还摆着几个风姿绰约的美人,正拈起一颗葡萄送入口中,然后衔着果子喂给身边的人,气氛让人脸红发昏,口干舌燥。
而四楼最大的房间里,布置暧昧的场景中,正端坐着一个温润如谪仙般的青年。
他一袭华丽镶金线的红衣,脊梁挺直,柔软的黑发落在同样大红的被子上,瓷白的肌肤透着一点微红,细密的睫翅又长又翘,高挺的鼻梁下是殷红的唇瓣,整个人看上去乖乖巧巧又惑人得厉害。
夜幕四合,禹城中最大的一条巷子此刻灯火通明,秦国没有宵禁,人们来来往往,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一些心照不宣的笑容。
“你也听说了?”
“你也要去?”
“那是自然,我可听说了,今晚的货色都是极品,还有那种真正的大家闺秀呢。”
“拉倒吧你,真正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流落至此,多半是噱头罢了。”
出话了,他想叫,但是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发不出声,就像是哑巴了一样。
秦随像是在摆弄什么小玩具,卸了牢头的一条胳膊:“现在会说话了吗?”
顶着剧痛,牢头疯狂点头,生怕再晚一秒秦随捏断的就是他的脖子。
秦随微微笑了笑:“很好。”
“……”
昏黄烛火下,美人一身肤骨欺霜赛雪,白的好像会发光,再加上那颊侧清浅浮起的红,简直让是个人都要失去理智,只想把他沾染上属于自己的色彩,让他在自己的身下哭泣求饶。
是的,沈惟舟就是今晚红袖阁压箱底的拍卖品。
没办法,红袖阁原本买了一批质量上乘
“怎么不可能?家道中落被卖被拐的比比皆是。”
“那一身精细养出来的雪肤定是极品,身段自然也是极软,普通花娘妓子可比不上。”
“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多少钱也要花,能尝上这么一回,你我死而无憾啦,哈哈哈哈。”
听着那些狎昵下流的荤话,俱是往一个方向走的众人都拊掌大笑,甚至有不少衣着鲜亮的公子文人也参与其中,驳杂的灯火下,映照着一张张充满欲望的脸。
不出片刻,秦随干干净净地拿着自己的剑从牢里出来,然后牵上自己的马,用牢头的腰牌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走了出去。
“红袖阁。”
男人一字一顿,语气带着几分意味不明。
“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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