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道:“此时朝堂纷乱,大哥与花奴相见有些不便,放心,他不过暂在牢中委屈几日,做个样子,没人敢难为他。”阵洪亮钟声传来,李隆基笑道:“要上朝,们快走吧。”他当先迈出殿去,微微仰首,用面目承接云开雾散后瑰丽朝阳,只是他脸上,却带着分冷峭笑意。
许多大臣只知昨日城中大乱,却不知夜之间已是天翻地覆沧海桑田,朝班中夕之间就空出来许多位子来。叩拜之际偷偷举目,年轻皇帝高坐于御座之上,两旁倒是数年来头次未挂帘幕。随着帘幕并撤下是太上皇李旦权柄,臣僚们各怀副心肠,恍恍惚惚挨过场早朝。太多灾难几乎要磨灭人们希望,皇帝年少气盛雷厉风行,他们皆知场清算方刚刚开始,谁也不敢笃定自己能分得几滴盛世雨露。
退朝后皇帝命人送李成器去百福院中侍奉太上皇,自己回到武德殿,招来葛福顺询问:“太平家人都归案?”葛福顺道:“皆已下狱,只是太平女儿灵觉县主昨日押送途中小产,要不要给她请大夫看看?”皇帝冷冷抿嘴,道:“她郎君唐晙是要明正典刑,这下倒免去朕麻烦。叫狱中大夫给她瞧瞧吧,若能活下来,朕将来准她出家。”他吩咐:“你还回终南山去,太平在山上也兴不起什风浪,不要用强,但务必不可让她与朝中大臣联络。告诉她,她儿女皆在朕手中,她不想看他们头悬城门,就老实下山吧。”
高力士嘴微微动,皇帝笑道:“你有话就说。”高力士道:“奴婢总觉得,留着太平是大祸患,她在朝中根基太深,万给她死灰复燃……”皇帝笑道:“谁说要留她?”高力士诧异道:“可是宅家对太上皇说……”皇帝道:“朕是起过誓,所以,处置太平诏书要太上皇来下。”
葛福顺走后,皇帝随意靠着屏风歇息,他不知是不是累过头,身子分明酸软无力,神智却还清醒,只是怔怔出神,早朝时兴奋与踌躇满志散去,尘埃落定后倒有无边疲惫与空虚侵袭而来。高力士见他有些怔忡,上前轻声道:“宅家睡会儿吧,奴婢给您按按太阳。”皇帝低声道:“元沅后事,你处置?”高力士再听到这个名字,有恍如隔世惊悸,竟是打个寒颤,忙道:“奴婢这就去料理。”皇帝道:“哦,她房中柜子里锁个檀木奁盒子,你去取给朕。”
高力士去半个时辰后匆匆回来,见皇帝竟伏案睡着,他忙悄悄跪下,不妨那盒子放在地上时却“哒”地轻响声,皇帝叫道:“元沅。”高力士忙道:“奴婢已经将事情办妥,盒子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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