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沅闭目想:。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她心,她从来都不敢说出来。她接过药包道:“奴婢去煎药。”李隆基按住她道:“去,你再睡会儿。”
李隆基就在元沅卧房中支起药炉,清苦药味冉冉在屋内萦绕,夏日里烘房间更加闷热。李隆基抱膝席地而坐,隔着朦胧水雾望去,元沅蜷缩着身子似又睡过去,眉目神情倒是恬淡安适,只是她只手,无意识地放在腹上。李隆基奋力去回想,洛阳禁苑中日子,却不知为何,那千多个耳鬓厮磨日夜,再无能勾勒出副清晰画图来。她给他知觉,从初见时阴影里那个柔弱侧影,到今日这轻雾中面容,都远如在水方般飘渺。他闭上双目,他心中梦幻,却是片旭日朝阳下大明宫雄壮绮丽金碧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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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崇简与李成器进殿时,皇帝正伏案写字,抬头见到他们微微笑,将笔放置于笔山上,向殿中内侍道:“去取两盆冰来。”薛崇简知道皇帝身子不好,夏日里殿中也不用冰,让人取冰降温只因自己性不耐热,忙道:“不必,舅舅这屋子幽深,倒也不觉得热。”皇帝也就罢,向薛崇简笑着招招手,薛崇简来到皇帝身旁跪坐下,皇帝为他摘下幞头,用手巾擦拭下他额上被幞头捂出汗水,笑道:“那就拿份酥山来。咱们家人自太宗皇帝起就喜寒怕热,你也随你娘。舅舅像你这大时候,也最爱吃冰东西,只是如今……”
薛崇简忙打岔笑道:“还听娘说,她小时候生病,阿翁不许她吃酥山,是舅舅偷偷拿给她吃。”李旦叹息笑道:“是啊,们就她个小妹妹,她小嘴扁,们总是不忍违拗她心意。那次害得她好几日闹肚子,才知道这样有求必应,有时真未必就是为她好。”薛崇简听皇帝似有弦外之音,捧着酥山手慢慢垂下去。皇帝忙笑道:“被酥山打岔,今日叫你们来,也没什大事,七日后就是花奴生日,你想要什,可以早些说,舅舅好预备。”
薛崇简这才抬头笑道:“当真要什舅舅都给?”皇帝点头笑道:“你说吧,舅舅知道你有分寸,你敢要,舅舅就敢给。”薛崇简笑道:“舅舅就是舅舅,先拿这话挤兑,还敢要什?要——”他抬头想想,笑道:“舅舅放和表哥几天假吧!现在晚上热睡不好,早晨还得早起来上朝,实在困得很。是吧,表哥?”他回头向李成器眨眨眼,李成器心中跳,想起太平公主教训,尴尬笑道:“你不要什事都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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