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伤加上风寒,烧得糊涂,才会如此轻易地推开自己拼却生追寻东西。是因为贪婪?原以为只要能看着他就好,他能平安幸福就好,却终究因为害怕失去而伤他。
薛崇简听着那铜漏滴滴落下,心中渐渐转向空洞迷茫,昏昏沉沉睡过去。不知过多久,听见有人低低唤他,花奴。他微微呻吟,有个怀抱将他轻轻拥住,他在模糊神智中本能地觉得这动作舒适无比,在梦中亦感到不可再得欢喜,却又因为怕那梦境会突然消失而焦灼。他下意识地抓住片物事,似是衣角,复又安心地睡着。
太医给薛崇简所服药颇能安神,他迷迷糊糊睡整天,再醒来时已经入夜,唯有窗下尊莲花香薰内散出小圈极淡光晕,让屋内勉强可以辨影。薛崇简睁会儿眼睛,复又闭目静静地伏着,终究是为自己过早醒来而遗憾。过刻,他知道自己若再贪恋下去,必会情难自禁,切又将从头开始。他深吸口气,睁开眼来,将身子从那人怀中挪出,沉着脸叫道:“殿下怎又来?”
李成器被他压得久,条右腿早已麻木,他这挪开,才感到针刺般痛楚。他涩然笑,强用双臂撑着,转身跪在床下。薛崇简叹口气道:“殿下要也下来跪着?”李成器握住薛崇简手,暗室中薛崇简不甚看得清他面容,只觉那双眼睛中蕴着满满两洼柔光,便如在夜中幽幽点两盏烛般。
李成器道:“有件事,早就该请你做。”他从枕畔摸出件物事,放入薛崇简手中,薛崇简手中凉,凝目去看,才分辨出果然是那段紫檀戒尺。他睁大眼睛,努力,却又不能置信地望着对面人。他看见李成器艰难地支撑站起身,他颤抖手缓缓挪到腰间,修长手指在玉带机隼上按,啪得声,轻轻声响,让薛崇简打个寒颤。瞬间他似是被刺痛,目光渐渐发冷,他看着这个人表演,如同看台明知会唱错词戏,等着最后刻,优伶独自站在台上出丑。他怎能够这样,以为这拙劣表演,便可以抵消昨日他那点头,给自己带来绝望?
李成器手也有些颤抖,他拉开长袍带子,那件圆领袍无声萎落于地,李成器通身素白,在黑暗中看去也有些抢眼,他伸足缓缓从那堆衣衫中踏出来,在床边侧身跪下去。如薛崇简预料般,他手又去解中衣下腰带,薛崇简只觉胸口堵得发疼,似是被块残破砖瓦,支楞在胸腔上。这不是他要,这些敷衍道歉,造作补偿,他要来有什用?他真正渴望,不过是在他怀中闭目睡去,而不必担心醒来时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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