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怎么来了?”薛崇简笑道:“我怎么不能来。”李成器将书缓缓合上,道:“花奴,这几日就算避嫌,你先回去养伤,莫到我这里来。”薛崇简歪着脑袋打量他一下笑道:“你怕旁人说你在朝上虚情假意地推辞,背后又倚仗太平公主的权势,觊觎太子位,是么?”李成器微微一笑:“我是不是虚情假意,你该知道。”
薛崇简想起他朝上说的那句话,心终是软了,在他身边侧卧下去,揽住他道:“我知道。”李成器道:“你既知道,今日朝上就不该说那句话。”薛崇简哼道:“我看不惯他的那些手段。”李成器轻叹口气道:“花奴,其实刘幽求先站出来,反倒让我轻松。我最怕的,便是爹爹要立我为太子,我已是行止有亏之人,没有资格执天下重器,更怕连累你受后世人的议论指责。”薛崇简听他提到“行止有亏”,心中微微一动,有些迟疑道:“表哥,你心里明白,你若力争,这太子位是争得来的。今日你脱手放了它,十年二十年后,可会后悔?”李成器摩挲着薛崇简的手背,低低笑道:“你在我身边一日,我便一日不悔,你需让我这一世都莫要后悔。”
薛崇简得了他这句话,最后一点疑虑消除,只觉无限欢喜,反倒无话可说,只抱着他,温软的嘴唇在李成器脖子上来回蹭着,一双手也渐渐不安生起来。李成器被薛崇简撩拨得心中如被一支鹅毛来回轻扫,笑着按住他的手道:“别闹。这已是我心中最后一个未解之结,再过几日,再过几日我们便都自在了。”薛崇简这次并不勉强,在他颊边一吻,便起身离去。
第二日皇帝并未上朝,而是留在武德殿处理朝政,谁知宋王府长史奏报中书省,宋王李成器昨日回府后,一日未曾用饭,王妃劝谏,宋王说道平王正位储君之前,他无心饮食。朝中的*员不由大为诧异,昨日朝堂上宋王提到皇帝当日泣涕不食请求让位于先帝,只道他不过顺理成章,借来说说,谁知他竟真用绝粒的手段来逼迫皇帝。皇帝听到禀报后,只是令内侍省赐了些精美酒馔给宋王府,命他速速进食。
薛崇简得了这消息,也顾不得李成器昨日的交代,便急急打马上宋王府。那门吏见了薛崇简连忙下拜,却又道:“我家郎君交待了,这几日不可放任何客人进来,即便是……”薛崇简见他支吾,喝道:“即便什么!”那门吏道:“即便是……殿下您来了,也请您暂且打道回府。”薛崇简一跺脚,也懒得跟他啰嗦,拿眼睛踅摸一下,便牵着马来到院墙下,踩镫站上马鞍,伸手攀住墙头,猛一用力便将半个身子蹿了上去,那门吏吓了一跳,惊呼:“殿下!您这是……”薛崇简笑骂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