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口气,扶起李成器道:“实在是怕你们两个人太痴傻,替人作嫁,送性命还不自知!花奴,娘且问你,为何昨晚最先冲进宫是你?”薛崇简道:“这事和三郎表哥商量过,为防止起兵时韦氏铤而走险先加害舅舅和表哥,需有人先进宫将他们救出。于是便约定高力士先带进宫,得手后葛福顺李仙凫再动,这事是自愿,别人去不放心。”太平淡笑道:“你不放心你舅舅,他倒放心他爹。那成义隆范他们呢?为何昨日都不在玄武门?”薛崇简道:“三郎表哥说,们此番举事过于危险,万事有不成,他们兄弟便无噍类。此事二人身当之便可,不必连累成义隆范他们,因此开始便未曾让他们参与。”
太平笑道:“好个身当之,他是丝功劳也不愿分给旁人。”李成器听姑母句句讥刺李隆基,也不好插话,默默垂首不语。太平望他眼道:“凤奴,这是咱们私下里说几句话,姑母还是要劝你留心你这个三弟。今日城中捕杀韦氏余党,是他亲自下令,连襁褓中婴孩都未成放过,看去都有些惊心。他心狠手辣处,你们兄弟四个绑块儿都不是他对手。你这几日也需用心,将朝中素昔交好大臣多走动走动,总觉得,他未必甘心这个平王封号。”
太平说毕,到底逼得薛崇简在奏表上署名,她如今也是身当万般大事,并无暇在儿子房中闲坐,又叮咛薛崇简几句话,便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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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意外,三日后,太平公主即于朝堂上代替少帝李重茂宣读禅位于相王李旦诏书,而相王其后声带哽咽推辞是真是假都无关紧要。大唐五十年来经历太多苦难,女主专权,酷吏横行,纲纪废弛,佞幸塞路。天下士庶将狂热希望寄托于太宗皇帝仅存嫡孙身上,厢情愿认为,没有母亲和兄长阻碍李旦将秉承他祖父遗志,将大唐社稷修复回贞观年间清明强盛。
同日以少帝李重茂名义,册封宋王李成器为左卫大将军,衡阳王李成义为右卫大将军,平王李隆基为殿中监、同中书门下三品,巴陵王李隆范为左羽林大将军,衡阳王李成义为右卫大将军,太平公主之子薛崇简为右千牛卫将军。这些面如冠玉目似朗星少年儿郎们皆身着紫袍,次第出班叩谢,朝堂郁积多年沉闷阴霾之气,在他们清朗谢恩声中朝扫空,大唐似乎也在夕之间充满除旧布新勃勃朝气。
第二日,懵懂少帝仍坐于太极殿上,也许他对前日姑母代自己宣读诏书内容并不甚索解,也许在他看来,他对面就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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