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将醒未醒时般惺忪倦怠,只那声,好似支轻柔鹅毛在薛崇简心底搔过,他竟是轻轻打个哆嗦。他愈发觉得身上三层衣裳,和身下层层貂茵包裹得他热起来,乍着胆子伸手进李成器被中,笑道:“给你揉揉吧……”
不妨李成器骤然按住他手,回过头来与他相望,灯光似也有所感知,光影如涟漪般在李成器脸上、眼底荡漾开来。薛崇简也不知是被那簇灯光曜花眼,还是被李成器清凉如水眸子刺得微微痛,他呼吸急得厉害,却挪不开眼睛。他不知为何,心下掠过竟是丝自责:他表哥洁净如座倾侧玉山般躺在这里,他身上却是从尘土中滚出来衣衫,嘴角那处伤仍在微微跳着痛,想来也肿得难看。他平生第次有种自惭形秽羞愧,似是躺在他身边片刻,都属非分。
李成器眼觑见薛崇简嘴角块瘀肿,心中阵怜惜,神情仍是淡淡,道:“疼,干卿底事?”薛崇简忙讪笑道:“表哥,和那几个女子真没什,就是去她们家中喝酒而已……”他惭愧笑:“就是想气气你。”李成器嘴角微微动,反闭眼转头道:“为何要气?”
薛崇简见他虽然仍是冷淡,但语气与平日真正生气并不大相同,提心吊胆几日恐惧,被阵轻松暖意撞得不知去向,如同冒然闯入桃花源人,面对眼前落英缤纷阡陌交连,有种不知何去何从茫然欢喜。他看看床上,并无腰扇之类可做刑具物事,便放心,挪动身子又向李成器贴近几分,低声道:“表哥,是连累你受苦,知错,以后再也不去那些地方。其实那天看你挨板子,比自己挨打难受百倍……你要是心里还气,就打顿,打多少下都行。”
薛崇简在李成器耳旁絮絮低语,虽是认错讨责,声音犹带着笑意,这样副娇痴无赖,勾起李成器年深日久回忆。他太明白这笑容里包含渴求、任性与隐隐怯意,花奴是被宠坏孩子,对感情需索比旁人都多,他宁可挨打,受不得冷淡。李成器侧目睨他片刻,拥着被子坐起来,命令他:“过来。”又看他狼狈外衣,微微蹙眉道:“衣裳脱。”
薛崇简只觉今日李成器语气神态,虽与往日矜持并无多大区别,但总是哪里出差错,让他拥被而坐姿态,呼喝自己语气都被这帐内暖香氤氲地有些软。他手指有些笨拙地解开腰间蹀躞宝带,脱去袍子,身上只剩中衣,步步膝行着向李成器靠近,他什都不敢想,但他知道正在步步接近那奢望已久美好。
李成器拉住他手臂,轻轻用力就将他拖翻在自己腿上,解开他汗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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