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和自己脱身,说不得只能动之以情。他索性抽噎着抹眼泪,哭道:“花奴说错话,请阿婆重重责罚就是。”他转头向个听得目瞪口呆内侍道:“去传杖。”那内侍浑身激灵,下意识道:“啊?”薛崇简边重复道:“去传根杖子来。”边偷偷回眼去看皇帝,只盼她那滴泪掉下来,疼爱之心忽起,就喝止那人,却不料皇帝仍是双手紧紧攥着那坐床扶手,方才流转那抹泪光却似是干,冷笑道:“他叫你去你就去,看他还能使出多少手段来!”
薛崇简身子颤,下意识手抚下身后,心中大是焦虑,难道他舍身饲虎这招竟不能打动外婆,竟要弄假成真惹得板子上身不成?他奋力挤出更多眼泪来,跪着边呜咽,边低低唤着:“阿婆……”好在杖子传来前打动皇帝。
那内侍得皇帝话,是路飞奔去,内侍省离此处也不远,既然是圣旨,便忙有人提根板子随他过来。薛崇简远远看着拿人执着人高刑杖小跑过来,心下大是叫苦:往常叫你们办事那般磨蹭,这没赏钱事倒跑得快!他只盼得那人能突然摔跤,却眼睁睁看着人杖渐行渐近,他再抬眼望望皇帝神色,仍是冷若冰霜,似乎也未看他。他自己惹祸上身,也知道此是稍微犹豫畏缩,便是火上浇油。鼓起勇气想:还好还好,这人知道他身份,料来不会打得太重。他知道眼下平息皇帝盛怒救母亲是第要务,虽然心中恐惧难以按捺,却也只得强做镇定,伸手去解腰间蹀躞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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