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担忧皇嗣,前去拜见,他们没有……”
来俊臣踱到刑架边审视着李成器臀腿上伤痕,忽而他如小儿恶作剧般,弯下腰去在李成器高肿瘀伤上用手指戳,那片肿痕陷下去个小小涡儿,却是半日不见弹起。李成器“啊”得声,终是疼得喊叫出来。
来俊臣抬起李成器痛得全无血色脸,拿袖子拭拭他脸上汗水泪水,笑道:“既然如此,殿下就慢慢想吧,俗冗羁身,不能陪殿下。多留几个人在此,殿下要茶要水,都可以找他们。”他转身出门,向那狱吏道:“再传四个人来守夜。”便出刑房。
屋内时无人说话,寂静中听见李成器紊乱地喘息声,以及因他颤抖,引起铁链轻轻撞击叮咚声。李成器能感觉到,背后有数双眼睛,如同恶意小刀样,在他肌肤上狠狠剜着,他平生头次体会,连人目光,连这分刻流逝光阴,都可以成为让人痛不欲生酷刑。古人说最难熬莫过于夏之日、冬之夜,这锥心之痛,他终是体会到。只是明日又会怎样呢?他又还有多少个这样夜晚要熬?
来俊臣回去睡夜,第二日大早方起身,家奴来报:“魏王府长史来拜。”来俊臣笑道:“他也忒耐不得,叫他进来。”昨晚陪侍却是个突厥少女,原是继往绝阿史那斛瑟罗细婢,因生得美貌绝伦,被他强行夺来。默默披衣裳来给来俊臣梳头,来俊臣在镜中看她双目犹有些红肿,笑着摸把她脸,道:“你们胡儿就这点好,肌光如玉。还想你们家可汗呢?”那少女嗫嚅道:“不敢。”来俊臣笑道:“魏王抢左司郎乔知之爱妾窈娘,那小娘子昨日跳楼,猜,他是来请处置乔知之。”那少女手微微抖,默默为他插上簪子。
待来俊臣穿好衣裳出来,魏王府长史已经在堂上等候。几口大箱子摊开,内中珊瑚珍宝耀人眼目,又有四个少女垂首跪着。来俊臣随手拈起支翠玉簪子,对着日光来看,内中通透碧色如春水般隐隐流动。他笑道:“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世上皆以玉比君子,却不知这是最易碎难保不吉之物,还不如石头蠢物持久。”他将那玉簪在方砚台边磕,登时齐齐碎为两段。
那长史笑道:“凭他什君子,到大人手中,焉有不摧折之理?”来俊臣笑道:“你家大王心事尽知,只是定夺权衡皆在陛下,不过无违君命罢。你家大王于其来媚这小小灶神,不如取媚于奥。”那长史陪笑道:“陛下圣心难测,家大人用力数次,均被那人滑过去。”他手指指东边,又道:“眼下之机千载难逢,全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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