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而起。他穿上外衣,系上腰带,又将腰带上悬佩串串叮当物事摘下,罩上件黑色斗篷。薛崇简直盯着他看,见李成器通身笼罩在黑色中,越发显得面容惨白如雪。他心中忽然烦乱非常,却不知该说什,待李成器要出门时,才叫住他,拾起自己短刀给他系在腰间道:“做个防备,你切小心,若是天亮你没回来,就去找娘。”
李成器凝视薛崇简刻,见他眼下也略有些发暗,想是昨晚被自己累得睡不成。他难得见向鲜活腾踔花奴这个模样,嘴唇颤几颤,终是放心不下,道:“若是没回来,你和姑母多照顾成义他们。”薛崇简皱眉道:“呸!你兄弟,才不管!”李成器勉强笑,深吸口气,转身出门。
薛崇简站在门口,看着李成器被两个内侍引着,踩着遍地残雪走向片幽深园林。月光被彤云所蔽,他们手中提两盏小小灯笼便如磷火样,在黑暗中隐约闪动。薛崇简盯着看很久,直到双眼用力到疼痛,终于看不到,才缓缓闭上眼,忽然阵朔风吹过,被积雪所压树枝“格啦”声折断,他不由轻轻打个寒战。
李成器在东宫中住六年,路径自是熟悉,通往东宫路向幽僻,枭鸟藏在暗处尖利鸣叫。李成器紧张到极处,对那声音反倒不甚恐惧,只觉得在它遮掩下,三人脚步声不再那刺耳惊心。忽然从路边转出人,在李成器面前躬身拜,道:“臣叩见郡王殿下。”李成器吓大跳,惊道:“你是何人?”那人抬起头,虽是内侍打扮,却身形魁梧,鼻高目深,与中原人破不相同。李成器本来只觉得这人声音略有些耳熟,此时借着微弱灯光,觉得此人容貌和绥子有二三分相同,心下震,压低声音道:“你……你是阿史那可汗!”
阿史那元庆淡淡笑,牵起李成器袖子道:“殿下好眼力,臣来护送殿下进东宫。”李成器将自己袖子从他手中夺过,他已看出事情远不似绥子说得那般简单,范云仙本就是内侍,让他探视父亲还说得过去,派个外府将军进宫已属蹊跷,此时又忽然多名左威卫大将军兴昔亡可汗,他声音略有些颤抖:“不过拜见父亲,有范将军二位足矣,何以竟劳动可汗大人?可汗是否可以告以实情,你们要见爹,究竟是所为何事?”
元庆道:“东宫周围遍布眼线,此地不宜说话,进去臣自会对殿下与皇嗣说明。”李成器急道:“不!你不说清楚,不能带你进去!不能遗危君父!”元庆深深望他眼道:“臣对高皇帝之心,可鉴日月。臣此来正是为救皇嗣与殿下,殿下若不信臣,现在便可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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