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打得颤动几下,是少年人特有鲜嫩柔软,却是未听见儿子喊叫,知他还不曾老实认错,板子又狠心打下。薛崇简心中气苦,只是奋力咬牙忍着屁股上灼痛,却不知为何,越忍越觉痛得厉害,似乎比当日宋守节打得还痛,万料不到母亲会如此狠心,天地倒悬间头脑都是胀,颗心更不知跑到何处。他越是痛,越激起孤军奋战悲壮来,既不愿喊叫求饶,甚至不肯伸手抱住母亲腿,只两只手握拳抵住口唇。
李成器见过薛崇简惊天动地哭叫,眼前这等老实趴着挨打花奴,倒更令他心如刀割。虽知花奴今日委实闹得过分,可是看到花奴臀上片片板痕交叠,忍不住开口求情道:“姑母,花奴也是……思念姑夫,你别打他。”
太平公主又次听到自己刻意回避那个人,再也忍不住眼中泪水,在薛绍离去前,她从不知道,泪水是必须隐藏,有些人是思而不可得,为何这些孩子们,竟不明白她思念。她眼中坠泪,心中大恸,下手却更急几分,气道:“你看他,他到此时还不知错!”
薛崇简痛得恨不能拿手捂住屁股,他心中混乱之际再也想不到母亲竟哭,心想,表哥还是喜欢。他本来还有几分赌气意思,被李成器这求情,倒觉得自己更加可怜,放佛天地间怜惜自己,只剩下这人,哇声哭出来,叫道:“阿母不要,让她打死好!”太平闻言,更是加力在他臀峰上落三下,薛崇简这回当真是挨痛不过,啊得喊叫声,两腿踢腾,将太平身畔桌案踢翻,只青瓷莲花水注跌下来,那水注薄如蝉翼,即使在木地板上也跌成万千片,便如破碎月光沉入深塘。
李成器看不下去,上前跪倒把抓住太平手腕,恳求道:“姑母!不要再打!”他眼瞥见那镇尺上镂着两句诗:“愿作贞松千岁古,谁论芳槿朝新”,心中阵急痛,低声道:“这是姑夫东西吗?”
太平愕然望望镇尺,忽然整个身子都软下来,任由李成器将镇尺轻轻拿走。这静下来,薛崇简便只听见自己哽咽喘息之声,他听阵,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似乎屋内不是自己个人在哭,心中诧异,朦胧间侧身抬起脸来,却正望见滴泪珠从母亲眼中滑出,滑过她精心贴上花钿,在她丰润下颚盘旋闪烁刻,就如晴朗之夜颗星星般,竟还流转抹异彩。倏然间那颗星星吧嗒下坠落在自己手臂上,夏日衣衫轻薄吸水,那滴泪倏忽渗进入,黏黏热热在他肌肤上烫下。
他脑中迷茫片,颤声叫道:“阿母……”
太平见儿子小脸儿胀得通红,几与被自己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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