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做松鼠,不用早起上课,不用挨打,晚上就做回花奴和表哥,还能吃好东西!还能和阿母爹爹在起!”
李成器寻思,他这主意当真占尽人间好处,扑哧笑。
薛崇简今早本就没好生吃饭,提起吃来,肚子忽然咕噜叫下。李成器从怀中摸出今早上包那块饆饠,递给他道:“要不要吃?”那饆饠外头洒许多芝麻,烤得酥脆,里头用蔗糖牛油和碎胡桃、松子和榛仁,薛崇简向喜爱,把夺过吃起来。
李成器笑着为他拈去嘴角粒芝麻,道:“你不生表哥气?”薛崇简这才想起来,犹豫道:“还有点……那老头儿打得疼死,明天不要上学!”李成器想想道:“好,你在家玩儿几天,以后还来陪表哥上学好吗?表哥上学时候,也很想看到花奴啊……”
薛崇简原是打定主意,第二天不上学,谁知第二日翰林院传来话,说讲官宋守节有事,停课三日。薛崇简好不开心,心中暗暗想,说不定是阿婆生那老头儿气,罢他官,顿时觉得天地片开阔,生命竟是前所未有愉悦欢喜,又央着母亲带自己进宫找李成器玩耍。
雪后初晴,积雪却并未化,李成器喜爱雪景,院子里雪不让内侍们扫去,宫人们走路都绕着回廊,留下大片未经踩踏积雪。在冬日温和阳光下闪耀着银箔样光辉,犹如婴儿肌肤,洁净让人赞叹。
薛崇简和李成器又堆起雪人来,薛崇简说堆他们两人骑马样子,结果光是匹马就堆半日,还只是个肥白有四条腿东西,说是马也可,说是猪也有些像。那些宫女们白日无事,也都来凑趣,个拿来块锦缎子做障泥,个翻检些贴坏花钿做杏叶,将那“雪马”装扮地花里胡哨五颜六色。
院人正玩得开心,个内侍来到院门口,躬身低声道:“郎君,宋先生求见。”李成器和薛崇简同时回头,眼看到拱门处站着青色长袍、头戴短角幞头宋守节。
薛崇简但觉天地忽然又阴暗下来,惊道:“不是说今天不上课?”李成器只觉有些宋守节打扮有些异样,往日进殿,宋守节总是端端正正穿着深绿官服,腰配九銙银带,长角幞头银线鱼袋丝不苟。今日被这身粗布青绵袍裹,腰背微微佝偻,显得臃肿寒酸,全无往日清贵儒雅气度。
李成器慢慢举步走到宋守节面前,无意识地踏坏地晶莹琼瑶。宋守节呼吸在眼前氲成团团潮湿白气,他眼中有惋惜,不知是惋惜自己,亦或是惋惜这片仅存干净天地。他自嘲地微微笑,身形有些艰难地向李成器跪倒叩拜,口称:“臣叩见殿下千岁。”旁边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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