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简压根就没听见,仍是半睡半醒由宫女摆布。
李成器也顾不得往常仪态,拿起块胡饼吃两口,喝碗酪。那边宫女们有人给薛崇简梳头,有人拿着饆饠往他口中喂,薛崇简两眼睡意朦胧,饼凑到嘴边便咬口。这些宫女们皆不曾生养过孩子,头次见到这般可爱可笑孩童,均喜欢不已,半玩半喂,眼看着已过往日上学时候。李成器真急,又怕薛崇简上学时肚饿,拿纸包块饆饠藏在袖中,让内侍收拾二人文具,拉起薛崇简就向外走。
打开寝阁门,阵清寒扑面而来,昨夜大雪到此时已小许多,如珠粉玉屑般寂静无声地洒落。远远望去,自东宫向西望去,连绵不绝重楼峨殿皆被片洁白覆盖,乾元殿飞檐向只展翅欲翔白鹤。天色昏暗,四下里院落里皆点着灯供宫女们梳洗,黄色灯光从窗纸里透出来,温暖火光轻轻摇曳,隔着片朦胧细碎雪色望去,安静地如诗如画。
院子中心是他们昨晚堆大雪人,嘴巴是向宫女要红辣椒,眼睛是用桂圆核填,虽然小出奇,又摆得太近,看去是副呆头呆脑咧嘴傻笑神情,似是这样忠诚地守候他们夜。
李成器深吸口气,心下有些欢喜,向内侍吩咐:“这个不要铲,给们留着。”他拉拉薛崇简笑道:“花奴,你看们雪人儿。”薛崇简睁开线眼睛望望,又搂着李成器手臂道,耷拉着脑袋嘟囔道:“雪人儿很困,花奴也很困。”李成器无奈,也不敢久留,只得又拖起他,踏着地琼瑶向崇福殿走去。
地上本就湿滑,薛崇简又闭着眼睛,脚下刺溜下坐倒在地,幸得李成器拉着,才没有摔得狼狈。他倒是睁开眼来,愣愣,忽然看到院里水车上覆盖着厚厚白雪,垂着根根冰棱,“啊”地叫声,爬起来跑过去,折两根冰棱下来,笑道:“表哥快看快看,这个是什?”李成器笑道:“是冰柱,屋檐上都有。”薛崇简笑道:“这是冰筷子,今天要拿它吃饭。”李成器笑道:“你拿在手上,会儿就化。”薛崇简向身后内侍道:“你给捧着,让它不要化。”李成器笑道:“你别难为人,这谁拿着都会化。”薛崇简扭着身子道:“不依,还要拿它吃饭,你是太子,你肯定有办法让它别化。”
李成器头次听到花奴提起他太子身份,他望着滴滴水珠从那晶莹剔透冰棱上坠落,有些无能为力惆怅。他心想,花奴定不知道,他虽然贵为太子,却也有许多事办不到留不住。光阴如同手上悄悄滑落涓涓细流,许多美好物事难以留恋,塞北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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