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嗣假意怒道:“裴炎顶撞太后,危言耸听,金吾何在?还不将他拖下去!”殿上面面相觑金吾忙上前拖起裴炎,裴炎显出绝望神情,昔日万人之上宰相如
众人都笑得前仰后合,这时有宦官走进来禀告:“中书令裴炎求见。”太后边用巾帕擦去眼角笑出泪水,喘着气说不出话来,只是点点头。
如此欢娱气氛,谁也没想到,裴炎竟是来送死。
裴炎先向太后和皇帝汇报自己对太子出阁读书安排,依例太子读书,要有师、傅、友,师负责讲学,傅负责规劝太子德行,友就是陪读,皆是从朝中大臣贵戚中遴选俊秀子弟。来是为让太子身边有良友可以督促借鉴,二来也是为太子培养将来股肱。
裴炎念完串长长名单后,李旦忽然心中动,向太后道:“既然花奴喜欢和凤奴玩,便让他也起去吧。”太平公主忙道:“哎呦,这可不行,这是们家小魔王,送他去读书,怕不把东宫房顶揭。何况花奴还小呢,哪里跟得上凤奴。还是等鸦奴他们出阁时,再让他去吧。”薛崇简忙扯着太平公主帔帛道:“不嘛不嘛,要跟表哥起!”李旦微笑道:“凤奴去上学,也是从四书第句话讲起,不妨事。”
待皇帝与公主说完闲话,裴炎才庄容道:“太后,今储君已立,国本既定,而天子年就德成,尚未亲政,又久不临朝,致使外间小人谣言迭起,豪杰心怀不平。还望太后早日还政天子,则天下民心可定!”
人们面上笑容不是逐渐淡去,而是僵在尊尊石像上,首先明白过来皇帝李旦面上瞬间褪去血色,嘴唇几乎变成青色。他颤抖着站起来道:“臣年少体弱,难当大任,尚要仰赖母亲操劳。”
太后淡淡道:“民心又如何不定?”
裴炎眼中浮出泪水,他跪倒在地泣道:“前年徐贼反叛,便是以圣躬不得主政为辞,还望太后莫忘高皇帝临终所托,天下臣民皆会感戴太后圣慈!”
太后凤目中猛然略过几分冷意,她拔下灵蛇髻上只金凤垂珠玉步摇,用力朝裴炎掷去,喝道:“徐贼如此说,你也如此说,岂非和他怀样心思!朕何负天下,何负先帝!朕侍奉先帝二十余载,与你们这些公卿爵禄富贵,与天下百姓安乐太平,你们这帮臣僚,却而再再而三辜负朕,是朕负天下,还是你们负朕!”
太后动怒,李旦、皇后刘氏、太平公主、薛绍、武承嗣、武三思都不敢再坐着,起身垂首站立。李成器被母亲拉着缓缓站起,看见尖锐金簪在裴炎眼下划出条血痕,竟像是滴血泪淌在面上,他忽然明白方才这老人几句叮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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