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来,跪正身子道:“舅舅放心,臣自当竭尽全力,照顾公主,辅佐太子与相王。”
当晚太平公主求了天后,让上官婉儿陪她过府玩耍,太平公主初出嫁时,也常邀上官婉儿到家中说话,天后并不在意。薛绍知道她们闺中密友许久不见,定然有许多话说,当晚就在书房歇下。上官婉儿和太平聊了许久废太子李贤的事,终于安慰太平睡下,只说是抄经,披了上襦走出房中。
她来到书房外,门半掩着,可以看见房中人执着一卷书,静立在书架前的身影。薛绍个子高挑行止端重,便是在无人处站立,也没有丝毫倾侧懈怠的姿态,这样修长的身材,会让任何女人甘心倚靠上去。他似乎没有看书,许久也不见翻动一页,他脸上的肤色被灯光映照,流转珠玉的光辉。上官婉儿静静站在门外的阴影里,凝视着这个离她如此之近,又永得不着的男人。
过了许久,薛绍轻轻叹了口气,将书放回去。上官婉儿提起裙子,一壁缓步走进房中,一壁低低吟诵:“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她的脚步悄无声息,宛如一只警觉的猫儿。
薛绍转过身来,惊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上官婉儿回身掩上门,微笑道:“公主睡了,我说出来抄经。”薛绍走到书房另一端道:“阿月的房中有笔墨。”上官婉儿见他对自己态度如此生疏,心痛难忍,仍是微笑道:“出门看到月色如洗,想起一些旧事来。现下我的心不静,不诚,抄经就是欺骗佛祖,死后要下拔舌地狱。”
薛绍紧闭上眼睛,无奈道:“婉儿,我不该再见你了。”上官婉儿幽幽道:“就因为她生了孩子?可是,她也为别人生过。”薛绍猛地回首,眼中掠过一道少有的冷意:“我一直听阿月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上官婉儿点头道:“是最好的奴婢。她未出嫁前,我为她找男人,她怀了孕,我给她出主意,帮她招驸马,她的心事,从来都放心跟我说,像说给自己的猫儿狗儿,一样永不会背叛她的东西。”
薛绍道:“太子对你很好,他不曾将你看做奴婢。”上官婉儿缓缓走进,她柔荑般的手指按在薛绍的胸口,轻笑道:“显的脑袋里是空的,他只是向往一些他没有东西。”她抬起头,眼若春日横波,“你不在的日子,我写了许多诗,念一首给你听好不好?叶下洞庭初,思君万里馀。露浓香被冷,月落锦屏虚。欲奏江南曲,贪封蓟北书。书中无别意,惟怅久离居……”
她一字一字慢慢念出,手却悄悄地滑向薛绍腰间,在金粟宝钿玉銙带的带扣上一按,“啪”得一声响,带扣弹开,薛绍猛然一惊,抓住了她的手。上官婉儿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