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红,仍旧神情娴雅地站起,走到殿角去。打开金狻猊香灰,将原来焚烧香用细香灰压灭,用香匙顶端在香灰上戳几个孔眼,又打开香盒,在香灰上覆盖些云母隔火,这才从腰间蹀躞带中拈出两丸沉水香球,投在其上,将香薰盖子盖上,缕味幽香馥轻烟从狻猊口中袅袅吐出,他才满意微笑下。几个侍立宫女望着他长身玉立,宽袍缓袖背影,时都有些失神。
太平公主未出嫁时,与上官婉儿最是亲密,挽起她手道:“两个月不见,你怎瘦许多?”天后道:“婉儿这两个月发愿要抄千部金刚经,替你祷祝平安。她每日白天要帮和显料理政务,夜间还要抄经,日睡不到两个时辰,怎不瘦?”太平好生感激,道:“现在好好,你不用再抄。”上官婉儿仍旧温婉地笑着:“正是你好好,才该还愿。”太平公主笑道:“嗳哟,你要是累病,三哥哥还不要命……”上官婉儿秀目微蹙,稍稍偏过脸去:“不跟你说。”太子李显忐忑地望眼韦氏离去方向,讷讷道:“你不要乱讲……”惹得太平公主和天后又是阵轻笑,她们皆知自从显做太子后,对上官婉儿多有亲近之意,只是碍着天后离不开她,才没敢开口纳她为妃,却常常借口垂询政务召她去东宫。
在李治榻尾,个三岁大男童手上握着个蜡做化生磨合罗(2),直用好奇目光打量着大口吃奶薛崇简。薛崇简似乎有些热,莹白小屁股拱拱,他口中发出咕咚咕咚声音,紧闭眼睛似是将全身力气都用上,吃这吃着会暂时歇息,倒口气,听去像声满足叹息,然后再继续奋勇作战。他吃奶时两条新藕样滚圆小腿不时蹬着乳娘手臂,足踝上铃铛震颤出清脆悦耳声响。
太平公主回头,看到他,笑道:“几个月不见,凤奴又长高许多,越发和四哥哥像。来,到姑姑这里来!”凤奴是豫王长子李成器小名,据说他初生时天皇眼疾还不甚严重,那日正在宫中摹写太宗皇帝《威凤赋》,忽然豫王府宦官禀报王妃生儿子,天皇大喜,当即用“凤”字做他小名。李成器容貌上随父亲,眉清目秀肤色白皙,又天生安静,太平公主很是喜欢他。
李成器向太平公主微笑着举起手上磨合罗,道:“姑姑,小弟弟真漂亮,比这个化生童子还漂亮,想摸摸他,可以吗?”太平公主笑道:“可以啊,他是你表弟,将来长大就跟着你玩儿。”乳娘笑着将薛崇简抱过来,又略微弯下身子,李成器小心地伸出手来,似乎不知该抚摸哪里,迟疑下,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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