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也不会挑这当口与她说这事儿。
他等她七年,或许他原本还打算等更久,等她能够真正释然——虽然这释然并非是不恨,只是她选择不去恨。
从前事情她没有办法能够改变重来,她唯能够做,便是忘记心头伤恨,而握紧手中挚爱,生世为她所爱人们去好好地活着。
肩膀又将承受怎样家国重担,还会不会有人能够护得她、帮得她、爱得她?
为女儿将来为帝之路能够顺坦些,便是尽诛北戬宗室子弟,她亦能下得这狠手。
只是他不曾表露过这心思,她也就从未提起过。
但她如今终也能明白,当年那切,无关人也无关理,那不过是个上位者为自己子孙后代能够不必再受自己当年艰辛苦难而做打算。
她不能够辈子都这样恨他父王,正如她不能够真正放心北戬向氏宗室样。
七年来向氏宗室中人陆陆续续或老或病而死,如今向得谦亦在半个月前因病,bao毙,她这才稍稍放下些心来。
可是她心里这些思量,又怎能对他说得出口?
“水患既消,”他低沉声音又响起来,“不如找个时间,你带着若韬、若韫、若韧三人,同去西都谒见母皇与父王?”
她脸贴在他左胸前,下下听着他心跳,口中轻轻地“嗯”声。
他到底是明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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