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廷辉悠悠转醒,眸子水雾氤氲,过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在做什,当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瞅着沈知礼道:“你那叫声听着颇酸。”
沈知礼上前来替她收拢裙摆,上下比划着长短,口中道:“臣眼见着皇上与皇后日夜相守,却得苦苦相思千里之外夫君,焉能不酸?”
孟廷辉牵她手,轻轻道:“昨夜里二府又闻捷报,北面离生擒向得谦日子不远,狄将军再过不久就能回来。到时候他必是封爵拜将,你荣宠也不会少。”
“臣不贪那荣宠。”沈知礼垂眼,嘴角含笑,“只要他能全身而回就好。”她说着,又抬眸仔细打量下孟廷辉脸色,道:“皇后今日怎这乏?才起身没多久就又能困着。”
孟廷辉蹙眉,“也不知是怎,这几日总觉得想睡觉,脑子也昏昏沉沉,好像记不清事儿似。”
番,便作为她中宫所在。
此事又让朝中上下大为震动。
想西华宫当年乃是上皇寝殿,如今皇上竟然将其拨给皇后人独用,其意为何,还须旁人再道?便是先前颇疑这册后分封事究竟缘何而为之人,今次也全明白。
直到册后大典前五日,袆衣才由尚衣局制成奉上。因时间紧迫,沈知礼便代礼部入宫替孟廷辉试衣兼阐礼,权看在大典之前还有没有什需要变通调整地方,此时再改还来得及。
宫中银雪过踝,西华宫中暖意浸心,殿角数座熏笼散出淡淡香气,颇能让人醒神。
沈知礼眼底倏然亮,凑上前些,小声道:“可要传太医来诊诊脉?也许是……”
她微怔,随即又道:“在北面那多日子都没有,怎可能回京就怀上?定是不可能。”
沈知礼笑笑,径自转身叫过个宫女,“去太医院传人到西华宫来,就说皇后身子略有不适,没
孟廷辉由着宫女将那繁复袆衣替她层层件件穿上身,扬眉冲沈知礼轻笑道:“以前做女官时,也没穿过这重衣物。”
沈知礼看眼她,再看眼镜中人儿,指点着那几个宫女道:“此处须得收紧些,才能好看。大典之日莫要忘今日说过话,否则倘是伺候皇后出半点差错,有你们罪。”
几个宫女连连喏应,按照她指示重新将衣带拆再系。
国中数十年来都没行过册后大典,更遑论皇后穿戴衣物配饰。今次这些年轻宫女们何曾经历过这等阵仗,皆是个个手忙脚乱,生怕误礼部大事儿。
折腾好半天,沈知礼才露出丝满意笑容,转眼去看孟廷辉,却见她竟是歪在矮榻上浅浅睡着,不由抿唇去拍拍她手背,轻声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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