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道:“且去狄念麾下历练几战,随后朕拨营投降寇军与你权领,待北事成,你便是皇后封邑亲军将领,如此方不负你这番忠心和那真男儿热血本性。”
黄波眼底蓦地亮下,兴高采烈道:“是!谢陛下恩典。”
她眼望着黄波行礼退下去,心头有些恍恍然,转头看他,问:“替在军中竖亲信做什?”
他扬眉毛,不语,倒是反手把扛起她往帐内去。
她吓得大力挣扎,攥拳猛捶他肩,“叫人都瞧见!”
北戬虎狼之心数十年来未曾变过,从前朝五国烽烟直到今朝天下二分,其秣马厉兵之势几时消缓过?且不说从前旧怨,单说今次它与前朝中宛遗寇相勾结,遣使来朝议和裁军却又返身举兵南下,倘是允它此番再次议和,这傲骨铮铮大平数十万禁军将士们又如何能依?
此番北戬大势渐去,大平军队节节连胜,正是举破其都城、占其疆土、令其此后永远无法再生战乱大好时机。若想让北境不再大兴兵事,最直接办法便是亡北戬国,如此那些投降倒戈寇军又会因能拓土封疆而愈发大力陷阵利战。
她看得很明白,因而也颇赞同他这话。
又想到,倘是这天下在他手中得到统,这丰功伟绩在后世史书中必是为千万人所敬仰。唇角不由弯,无声而叹。
黄波在旁亦道:“北境将士们也是如此想,都说倘是这次又饶过北戬,必是养虎为患,将来不知何时又会遭其反噬!”
他毫不在乎地步步走进去,“就是叫人瞧见帝后情深,瞧见独宠椒房任你胡作非为。”
远处营道边上果真有将兵探目张望,瞧见她敢动手捶他,皆是眼不眨地看个没完,直看到他捞过她腰将她塞进帐中,这才纷纷互咬耳朵窃窃私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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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才落山,远天晚霞如火,映得这半个帐子都是红。
她翻身,抬手去摸旁案上折子,却被他把扯住胳膊拉回怀中。她推不动他,只得道:“天还没黑透,你就这样不顾体统地拉进帐,这营中将士
他看向正兴奋不已黄波,似是随意地问道:“此番回来,是想到军前效力搏个功名,还是继续留在皇后身边?”
黄波闻言有些迟疑。
军中叙迁向来极慢,太平日子里便是寻常校位也须得七八年才能有资历升任,更遑论这将衔。此次北境烽火连月,皇上又极是肯封擢勇战之人,每每大战下来都有大功之人被拜为将。倘想搏个军中功名,眼下到前线去正是绝佳时机。
他看出黄波犹豫,不由瞥眼她,又道:“你倒也忠心,颇想着要护皇后?”
黄波黝黑脸露出点红,慌忙道:“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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