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他脸色浑不在意,挑眉道:“你不写,将来是谋害皇嗣、通敌卖国之罪;你写,将来是贪生怕死、通敌卖国之罪。横竖都是死,随你自己挑,朕乐得见成。”
岳临夕嘴唇发紫,抖颤不已。
怎能想到,大平新帝会是个如此年轻狠悍男子,与他想像中,太不样。
“但,”英寡眉头又挑高些,目光
岳临夕脸色大变,“你……”
是没料到,他竟然会清二楚,且句句戳中要害之处。
他脸色忽地沉,声音转寒:“写!”
岳临夕仍旧是不从,眼中满满都是怨愤,“她虽为中宛皇嗣,可今日在山头却骗瞒,枉多日来尊她助她、唯她是从,可却是入她套儿!她心既不在复国,纵是保住她命,又有何用?!”
英寡眼中溢出丝狠,“既然如此,那朕便成全你,杀她。只是她若是死,谁又知道她是缘何而死?而你近千人马皆被剿灭,唯独你人自大平禁军中活着逃出,你当舒州城中都是傻子不成?!朕虽不杀你,但自会有人去要你命。”
旧不温不火:“岳临夕?”
岳临夕小惊下,没料到他连自己名字也知道。
他抬手指指旁纸墨,又道:“今夜叫你来,是要你给舒州写封信,说你与她路顺遂,五日后便可至舒州城下。”
岳临夕冷面视上,纹丝不动。
“倒有些风骨。”英寡面无恼色,目光渐凉,“朕知道你们这些人不怕死,所以不会以死相胁。可你若是执意不写,朕便杀她。”
岳临夕闻之股粟,喘息微微急起来,“你究竟想要如何?”
他峻眉微舒,“朕想让她继续做这中宛皇嗣,也想让你岳临夕得尝所报,更想让舒州城中不起疑心。而你既然奉命接她去舒州,那只有她活着,你才能活着。”
岳临夕脸色发白,僵站阵儿,才缓缓俯身而下,跪在马扎旁边,手微抖着拾笔蘸墨,给舒州写信。
秋夜甚凉,可他汗却滴透薄薄纸,字字落下去时,又听英寡声音凉凉地传入耳中:“五日后,令舒州城中守将大开城门,迎皇嗣行入城。为防万,兵者需收械迎驾,不得有误。”
岳临夕笔尖折,抬起头,脸色难看至极:“你这是叫做投敌卖国之人,将来必会被千刀万剐。”
岳临夕浑身凛。
他也不多言,只静坐在等。
帐中浮尘窜光,粒粒清晰入目,如同这世间人命样飘乎不定。
岳临夕微微咬牙,道:“她今日使近千人马命丧黄泉,又岂会在乎她是死是活?”
“你是不该在乎她生死。”英寡轻挑眉,眼神转而犀利,“可你该在乎中宛皇嗣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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