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沈知礼没有多说什,可沈知书又怎会不知她心中是怎想?
虽然此次因古钦之故,沈知礼以往在朝中清誉亦受波及,但碍于沈府阖家多年来所受天眷隆宠颇盛,且沈、曾二人又都是原西都旧臣,因而朝中西党、孟党之人针对此事矛头并没有对向沈知礼,而是将所有罪名都股脑地抛向古钦。这才叫沈知礼懊恼自责成这个样子,只觉古钦是因她厢情愿之故才落得如今这地步。
沈知礼性子颇像母亲,自入朝以来为人处世极其单纯,从不肯把人往坏里去想。但沈知书却明白,这次事情绝没看上去那简单,若非有人在背后有意谋划,又怎会来得如此之巧?他这两年在潮安北路为官,行事比起当初已是沉稳内敛许多。潮安带数州地方重吏们有时要比京中朝官还要难相与,因而他如今遇着事儿总会下意识地多想想,看是否别有蹊跷。
且此事牵扯到册后人选,沈知书对于去宫中打探皇上心意之举还是有所有顾忌,因而并不敢冒然行动。而听沈知礼语气,孟
后连双亲都没拜谒,便直往后院沈知礼房里去。
沈知礼锁门在内,哭得昏天黑地,听人说是沈知书在外,这才起闩将他放进来,想也不想就扑进他怀中,大哭道:“哥…………这回可真是要害死他!”
沈知书手轻揽着她,手抚着她背,如同小时候多少次哄她不哭似,安慰道:“眼下哭还有何用……爹和娘怎说?”
她泪眼涟涟地摇头,抽噎道:“只听娘说爹被气得不行,自觉无颜面上,已有十几日不曾入宫见过皇上。也不敢去见爹爹,……”
他眉头沉些,听见向波澜不惊父亲这回也动这大怒,才知事态有多严重,静半晌,方道:“待明日入宫,在皇上面前替你求求情。”
她把推开他,泪止也止不住地淌:“替求情做什?你不知道他已是连相位都保不住!……岂是因担心自己才哭成这样……”她拾袖抹抹眼角,哽咽着道:“几次想去求孟廷辉在皇上面前帮他说说话,却又怕私去孟府又惹出什事端来。你回来得正好,赶早派人去孟府送张帖子,就说你归京摆宴,请朝中旧友来府坐,也好借机与孟廷辉求求情!”
沈知书听得无言以对,惊讶之色难掩于面。
他去宫里求皇上她且不依,竟要去求孟廷辉——孟廷辉现如今在皇上心中竟然能有这大份量?
但不论如何,沈知书也不忍拂他这个妹妹心愿。
面去拜谒双亲,面遣府上下人去京中旧日里关系亲近朝臣府上送帖子,请人过府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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