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悸,轻声道:“殿下这是要带臣去逛夜市?”
他未答,却反问她:“你不愿去?”声音虽凉,可语气却极缓。
她摇摇头,心头好似有什东西融化开来,满满溢腔,整个人都在轻微发颤。
那夜她道那梅红匣儿被弄丢,他未言语,可她却是极难过,那是他送她东西,其意何等珍贵,让她无论如何也无法释怀。
今夜他离宫赴此,竟会是为带她来逛夜市……
“意非责你,不必如此紧张。”
她听出他声音略有松缓,于是扬唇,转而问道:“殿下今夜来此是为何事?”
他不语,却催黄波将马车再驾快些。
越近西津街头,车外便越喧闹,各色小贩叫卖声和孩童笑闹声掺杂着传入车中,烘得车内都透着暖意。
黄波将马车转入个偏巷里停稳,在外道:“殿下。”
未及她多想,右手便觉暖,竟是被他牵起来。他长臂垂,那凉锦敞袖便落下来,将他二人手覆住,让人看不出。
她微惊,步子顿,抬眼去看他。
他握紧她手,低声道:“人多,莫要走散。”
她便垂眼,由他牵着向前走去,手指轻轻地弯弯,反握住他掌,片烫意凛心。
英寡揭开车帘,对她道:“下车。”
她好像隐约有些明白,可却不敢信他会做这种事,目光征询地探向他,却不见他回应,于是只好撩裙下车。
因未入朝,她今日便没穿官服,身下条素色长襦裙,配销金枣色长褙子,尽显身段。
他亦下车,回身嘱咐黄波几言,便带她往前面夜市热闹之处行去。
灯烛簇亮,她这才得空细细看他,见他也是简袍素带,而右眼处竟是又蒙层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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