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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德二十四年十月初八,京郊北苑宝津楼下数十丈内人声鼎沸,各色彩旗迎风扬展,诸军百戏呈于楼下,诺大片空地上满是长鬃骏马,又有柳条立靶围在场中。
满朝文武京官齐至,男子均是跃跃欲试,女子则是兴奋不已,除在朝女官们,不少京中勋贵府上千金闺秀也在不远处廊间置座,看这出盛大骁悍骑射大典。
北苑本是平王为皇上所造,因皇上心念旧都西苑风貌,平王便特意在新都建成后于北郊择块地
她心里想要东西太多太多,又有谁能真明白,她做这些事情,究竟是图什。
沈知礼在旁盯着她。
她轻笑,抬手抚平耳边乱发,转神答道:“既如此,那便去看看也无妨。”
沈知礼笑得诡异,“还直没问你,当时为何只在东宫留日便回翰林院?”
孟廷辉抬眼,副惊讶神色,“还不是照你说,给太子告状,说这翰林院老臣们不屑与女子共事。太子怒之下便将遣回来,张大学士看见太子手谕,再有怨气也撒不出啊。”
宫饼,伸指掠过唇角,才轻声道:“去北苑观骑射做什?”
沈知礼挑眉,脸上副不以为然神色:“朝中多少女官,哪个不盼着这年度北苑骑射大典!偏你倒不愿意去?“
孟廷辉不由苦笑,指着案上丈余高书册对她道:“这儿你也不是没瞧见。方大学士派做事儿岂是轻松?近日来连觉都睡不够,哪还有心思想那骑射事?”她把没吃完宫饼重新包好,又道:“来不会骑射,二来对禁中诸班直侍卫、京畿诸军将校们都没那兴趣,何必浪费时间去观那捞什子骑射?”
沈知礼弯唇,“太子殿下亦是要去,到时定会纵马射箭与诸军将校较高下,你也没兴趣?”
孟廷辉眼睫轻轻颤,没料到她会说这话。
沈知礼看她两眼,脸色微妙,却没再接口,只是退后将她打量番,道:“想你也没骑装,不如明日遣人给你送套旧衣,你也省得再为骑射大典而添置。”
孟廷辉只是笑,也怠于虚伪客气,干脆道:“多谢。”
骑装……
脑中闪过是那日他身披薄甲、高坐马上,浑身是汗模样。
不由咬唇微笑。
已是近四个月没有见过他。
自那夜从皇太子宫离开,次日回翰林院,便直没得机会再见他面。
他定是恼怒她。
否则四个月来他多次着人锁院拟诏,不少翰林修撰都得幸于夜里道观诸学士同太子议拟诏书,可他却唯独不传她。
她早就知道他会这样,可她又岂是图那晌贪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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