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钰轩终究是念旧情人,找大夫去给千怜雪看病。季曼就坐在她床边,让人押着淡竹跪着。
“这世间是真有鬼神,不知道做惯亏心事人,还信是不信?”季曼扫眼床上紧闭双眼千怜雪,又看看地上跪着淡竹,轻笑道:“睡在这屋子里,午夜梦回,有没有看见甘草?”
淡竹身子微微抖,安静下来。
旁边正在诊脉李大夫也顿顿,低头就当没有听见。
淡竹动动嘴唇,硬声道:“甘草是自己被火烧死。”
淡竹这声带着十足恨意,眼睛通红地朝着季曼吼出来。
她主子已经够可怜,还要被这女人害得个被休弃下场。为什不能放过她?
这还是在主院,她就敢这样喊出来,想来也真是护主心切。不过旁边当归可不会管她哭得多可怜,凭这句话,就可以个巴掌扇过去,怒斥道:“大胆,当面辱骂夫人,你是不想活?”
淡竹被打得侧过脸去,依旧恨恨地看着季曼。
老夫人咳嗽两声,气得将茶杯给摔出来:“混账东西,嘴巴这不干不净,还不叫人来撕她嘴!”
“是?”季曼从袖子里拿出验尸状,慢慢在淡竹面前蹲下来:“她头上有撞伤,衙门人推断说是撞在门槛上晕才会被烧死在屋子里出不来,甘草向机灵,你说她会不会自己没事跑去门槛上撞撞?”
淡竹微微睁大眼,别开头。
“这状子上只写死因,说不出个凶手结果。”季曼微微笑,捏过淡竹下巴来,看着她眼睛道:“甘草马上就可以嫁给自己最喜欢人,却被人害死在大火里,面目全非,就是上奈何桥等上百年,也不定能让那人再将她认出来。你觉得,会善罢甘休吗?”
淡竹眼神闪避着,却是倔强地道:“不关奴婢事。”
“没关系。”季曼笑着拍拍她脸蛋:“你以为侯爷休你家主子,就是最后下场吗?不会,你家主子做过多
旁边家奴听着就要来动手,淡竹吓跳,连忙收敛神色,朝老夫人磕头道:“奴婢该死,老夫人恕罪,奴婢不是有心,只是时情急…”
季曼站在旁边没动,家奴已经上来按住她,当归过来便是两个耳刮子,接着当真要撕嘴。摸摸自己嘴角,季曼打个寒战,开口道:“当归姑姑仔细着手,还是由桑榆带回去教训便是。”
不是她心软,只是这嘴撕烂,还怎说话?要撕也等说完再撕啊!
甘草验尸状还在她袖子里安静地躺着。
淡竹眼里满是愤恨,却只能低着头被她带回雪松院。老夫人咳嗽两声,像是更累,被乌扶着回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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