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芯捂着嘴呜咽
声，背过身去。
宁明杰来
陌玉侯府，将甘草
尸体领走。季曼跌跌撞撞地跟着去看他下葬。
甘草还没有过门，也没有行过什
礼，宁明杰却是以丈夫身份，将那尸体抱进沉木棺，立碑，写宁刘氏甘草。
她家里还有两个妹妹，双父母。季曼给他们足够多银子，让他们下半辈子都不用再担心吃穿。只是看着她父母高高兴兴地跪下给她谢恩时候，季曼不知为何，心里说不出难受。
“对不起。”她站在宁明杰背后不远地方，轻声说句。
这场大雨来得太迟，要是早来点儿，甘草是不是就不用死？
谁也没能劝动她，季曼在这阵雨里站到天晴，天边晚霞甚美，映在人脸上，看起来也就不那苍白。
宁钰轩慢慢地走过来，将她手拉住，往非晚阁带。
季曼像股游魂，没多少力气，就随着他走。
“明天
给你找更贴心丫鬟来。”宁钰轩抿唇道：“你现在本来就够丑，不要再这副表情。”
灯芯大口大口喘息着，哭得整张脸上都是泪。
哭声让周围氛围瞬间沉重起来，季曼呆呆地看许久，慢慢站起来，朝着钱管家道：“厚葬吧，是欠她，她家人那里，也由来安抚。”
钱管家应声是，就有家奴上来，将尸体抬走。
天上阵惊雷，本来是半下午，却不知怎四周都暗下来，闪电霹雳作响，倾盆大雨说来就来。四周丫鬟扶着千怜雪匆忙躲避，季曼和灯芯站着没有动。
“夫人，打雷，这大雨，快到旁边避避。”千怜雪停下步子，朝她喊声。
季曼不说话。
陌玉侯带她回去，命人给她准备热水洗澡，看着她呆呆眼神，本来还想说什，却是抿唇，转身又走。
季曼病，吃不下东西，也没什精神。李大夫来看过两回，都说是心病，没个药方子能开。
灯芯哭够之后，也跪在她面前劝她：“主子您不要太难过，甘草若是还在，也不希望看见您这样。”
季曼摇摇头，轻笑声：“也想好好，从来没有折腾自个儿习惯，可是灯芯，吃不下。”
季曼侧过头对她笑笑：“没做过亏心事，怕什打不打雷？”
千怜雪震，远远看着季曼眼神，不知为何打个寒战。
淡竹拉拉她，她也就匆忙转身，顺着她们力道走。
季曼浑身都湿透，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远处电闪雷鸣，阵阵轰鸣声就像块铁石砸在她心上。
她哭不出来，心里这样难受，也没能像灯芯这样畅快淋漓地哭出来，只觉得心口闷痛，张嘴都快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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